章言的聲音在殿裡迴盪,魏昭走到殿門口,殿門敞開,陽光碟機散大殿裡的陰涼,沐浴陽光,魏昭身體些許的暖和。
章言揚聲道:“夫人,在下不準備離開西南,夫人有充足的時間考慮,不必急著答覆在下。”
魏昭一隻腳已經邁過門檻,又收了回來,轉過頭,“章先生的去留,我無權干涉,我的話已經說清楚了,不需要再重複。”
信王蕭重站在帷幔後,透過帷幔縫隙看見魏昭逆著光如夢如幻的背影,走到大殿門口,離去的腳步沒有一絲遲疑。
心底有莫名的歡愉。踱著輕鬆的步子離開。
玉花站在大殿門口,朝裡張望,魏昭走出來,趕緊跟在主子身後,忍不住悄聲問;“主子,章先生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我走時留信,告訴我在信王府。”
兩人走在王府巍峨紅牆投下的陰影。
玉花不解地追問,“主子為何要告訴侯爺在信王府?”
兩人從廊廡下走出來,穿過月洞門,沿著夾道往後院走,魏昭抬頭看天空碧藍如洗,陽光晃眼,眼睛微眯,“我如果不告訴去了哪裡?新北鎮金葵、宋庭,還有馬家窯的興伯、常安他們能安生嗎?”
前面垂花門口兩旁放著兩個盛水黃銅大缸,裡面蓄水,清澈見底,水面飄著一朵潔白的荷花。
信王府的建築風格,仿皇宮,大氣恢弘。
曲風苑,玉屏坐在堂屋裡繡花,一不小心紮了手,她趕緊把手指放入嘴裡吸允,索性放下不繡了,這一下午頻頻走神。
昨家裡叫人稍信來說,母親病了,不是什麼大病,想見一見女兒,玉屏猶豫卻不敢跟主子請假,她一個賣身的奴婢,跟家中沒什麼關係了,她生是主子的人,她幾次想張口,沒說出來。
看見魏昭跟玉花穿過庭院,趕緊起身打起珠簾,玉花走進屋,“還沒出五月,天氣悶熱。”
魏昭坐在竹榻上,玉屏趕緊倒了一盅涼茶,端給魏昭,魏昭喝了一口,冰涼的茶水下肚,涼爽宜人。
茶盅空了,魏昭把茶盅遞給玉屏,玉屏卻沒什麼反應,魏昭抬頭看一眼,玉屏呆呆地走神,“你這丫頭今是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
玉屏這才回過神,就著話頭,仗著膽子說;“奴婢求主子恩典,奴婢的母親病了,想奴婢,奴婢想告假回家看望母親。”
她說出來,惴惴不安看著魏昭,魏昭關切地說:“你母親病了,你做女兒回家探望母親,盡點孝心,我這裡沒什麼事使你,你在家裡住兩日,我派人告訴曹側妃一聲。”
玉屏大喜過望,屈膝道:“謝謝主子。”
玉屏回屋收拾一下,出府去了。
蕭節從王府外回來,一個小太監迎上前,看四下無人,趴在他耳邊說幾句什麼,蕭節拿著一把摺扇,叩擊了一下掌心,“我知道了,有訊息告訴我。”
小太監一溜煙地走了。
蕭節朝後宅東院走來,一進東院,看見母親站在院子當中,指揮丫鬟僕婦晾曬衣物,看見兒子,曹側妃臉上露出笑容,“晌午熱,你怎麼在太陽底下走,快進屋去。”
母子倆一起進了正房,進門後,蕭節把門掩上,曹鳳琴就知道兒子有揹人的事,娘倆走進西間屋,曹鳳琴走到窗前,朝外看看,窗下無人,走回來,小聲說;“你來了,我正好有個要緊事跟你說。”
蕭節歪在榻上,“我聽說了,燕侯派人來要人,父王不放人。”
曹側妃挨著他坐在身邊,拿起宮扇給蕭節扇,母子倆小聲嘀咕了一陣。
開啟門,蕭節從屋裡走出來,曹側妃跟在身後,蕭節穿過院子,看母親屋裡的兩個丫頭在小水井邊打水,這兩個丫鬟頗有幾分姿色,比曲風苑的那個女子,不及她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