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嫣站起來,把位置讓給徐曜,悄悄出去了。
下午魏昭熱度退了,天黑後又發起熱,雙頰赤紅,渾身像火炭似的,明明發著燒,無意識地身體捲縮,好像很冷的樣子。
徐曜掀開被子,邁上床,把她摟在懷裡,用體溫暖熱她。
他簡直腸子都悔青了,他沒想到魏昭的身體這樣糟糕,經此打擊,身體一下支撐不下去了,魏昭燒得昏昏沉沉,潛意識裡知道徐曜抱著她,她動了動,似乎不想他碰。
徐曜把她摟在胸前,聲音沙啞,“阿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你心的,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無心的,我當時在氣頭上,口不擇言,你原諒我,阿昭。”
其實,洞房花燭夜,他把馬金枝想象成魏昭,他真的很想魏昭,看見魏昭突然來了,他當時很興奮,現在把這些心裡話說出來,魏昭她也聽不見。
半夜時,魏昭突然短暫的清醒,就要從徐曜的懷裡掙扎出來,微弱的聲音說;“休書。”
人都病得迷糊了,還念念不忘休書,這是對他多失望,他咬著她的耳朵,“要別的都答應你,除了休書不行。”
夏平關這幾日氣候突變,連降大雪,大片的雪花沒有落地變成雪珠子,砸在地上,歷年來從未有過,雪後氣溫降低,寒風凜冽,撥出一口氣,馬上結了冰。
燕軍和益北軍在這種惡劣的情況下開戰。
這場暴風雪,燕軍佔了極大的優勢,燕軍常年生活在北地,抗寒能力強,益北州地處南邊,冬季雪下得極少,雪花一落地,氣候溫暖融花了,益北軍對北方氣候估計不足,又趕上氣候異常,北方冬季最寒冷的時候來臨了,將士沒有冬季棉衣。
兩軍陣前,益北軍站在刺骨的寒風裡,穿著夾衣,單鞋,而對面的燕軍穿著新運送來的連帽的棉衣,腳下棉靴子,氣勢就不一樣了,益北軍將士凍得縮肩抱膀,燕軍精神抖擻,器宇軒昂。
兩軍兵馬總數上,勢均力敵,益北軍遠途勞頓,燕軍沒給他們喘息的機會,一到夏平關便開戰,燕軍以逸待勞,在雙方條件不太公平的情況下,燕軍獲勝情理之中。
守備府前廳,眾位將領高談闊論,熱烈地討論今日戰事,這場對陣,以燕軍大獲全勝而告終。
益北州和朝廷兵馬丟盔棄甲,死傷無數,退後二十里地,這一戰沒能把益北州和朝廷的主力全殲,也重創了劉項,本來朝廷頃舉國兵馬,劉項來勢洶洶,沒想到一戰就失利。
有將領說:“荊州、兗州、豫州還有北海的兵馬都旁觀,見風使舵,劉項這一敗,其它幾路兵馬原地不動,沒有增援。”
一個武將作戰勇猛,為人粗魯頭腦簡單,大嗓門,高聲說;“夫人送來的棉衣太是時候了,雪中送炭啊!益州兵凍得連站都站不穩,這要是在有幾場大雪,對我們更有力了。”
他話音剛落,廳裡鴉雀無聲了,眾人都看徐曜,徐曜站起身,朝裡面屋子走去。
魏昭躺在裡面屋裡,徐曜就在外面廳裡指揮作戰。
徐玉嫣守在床前,低聲跟魏昭說著什麼,魏昭臉頰緋紅,高燒沒退,徐曜走過去,無言地坐在床邊,魏昭生病畏寒,蓋著厚厚的錦被,他看魏昭的一隻手露出被子外,徐曜輕輕地把她的手放進被子裡,突然發現她手裡攥著東西。
好奇地輕輕地掰開她的手指,發現她手心裡躺著一個香囊,徐玉嫣看見,一把抓過去,看了一眼,當即崩潰地大哭,哭得泣不成聲,嗚嗚咽咽地說;“二哥,這個香囊是二嫂給你做的,她女紅不好,繡了半個月,手紮了幾回,她隨身帶來想送你,你為什麼說那麼傷人的話…… ”
徐曜從徐玉嫣手裡拿過香囊,定定地看著,貼在臉上。
守備府內宅
西廂房門開了,閃身進來一個丫鬟,黃秋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