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裡兩個本家的大娘、嬸子,跟徐老夫人誇讚步子初,徐老夫人高興得合不攏嘴, 小孩子誰對他好他跟誰親,步子初親近徐老夫人,祖孫倆其樂融融。
徐玉嫣坐在魏昭旁邊, 炫耀地說;“二嫂, 你走後, 我去了幾次馬家窯,看了制瓷的全過程,練泥、拉坯、印坯、利坯、曬坯、刻花、施釉,很複雜, 我從拉坯開始到施釉都自己嘗試,很有成就感,很有意思。”
魏昭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 做窯工的活, 仔細別人笑話你, 我本來想你寂寞無聊, 打發時間, 你還真投入, 我剛開始有興趣,覺得好玩,沒事去榆窯拉坯、印坯,圖新鮮。”
“二嫂,我很喜歡做這個,我就是平常不能總出門,我央求三哥,三哥帶我出去幾次,求四哥,四哥總訓我,也說跟嫂子一樣的話,我跟大嫂說出門,大嫂每次都搖頭,不答應,大嫂膽小怕事,不肯擔責任。”
徐玉嫣悄悄地說;“二嫂,你以後去馬家窯,帶著我去,你帶我去,大嫂就放心了。”
魏昭無奈地搖頭,“你二哥以後不許我出門了,方才來時路上說了,以後我照顧子初,不能出侯府大門,更別說出城了。”
徐玉嫣失望,同情地看看她,“二嫂,你臨危不亂,我很敬佩你,如果換了我,早嚇得不知所措。”
那廂一個本族的嬸孃,跟徐老夫人說話,說話聲很大,傳過來,“曜哥媳婦年輕,能帶好小公子?嫂子,還要你多操心。”
徐老夫人正中下懷,“不然孫兒跟著我,我帶著。”
另一個本家的婦人道;“可不是,嫂子,還是你帶著放心,曜哥媳婦年輕,又沒生養過,帶孩子沒經驗。”
兩人一攛掇,徐老夫人心活了,徐老夫人平常寂寞,跟前沒有孫輩的承歡膝下,問步子初,“孫兒,你跟著祖母可好?”
步子初小孩子忘性大,跟徐老夫人親近,點頭,“我願意跟祖母住。”
徐老夫人問魏昭,“二兒媳,孫兒說願意跟著我,你沒意見吧?”
魏昭嚇了一跳,她怎麼能把子初推給徐老夫人,她要親自教養子初,不好駁了徐老夫人面子,“母親,子初他跟著您老家人先住幾日,祖孫倆親近親近,夫君說給子初找先生,沒有合適的人選,媳婦和夫君先教導他。”
本家的嬸孃恭維道:“二侄媳婦才華出眾,完全能當得了侄孫的先生。”
誇讚兒媳,徐老夫人長臉,高興地說;“曜兒媳婦比一般男人都強。”
這時,一個小丫鬟繞過屏風,在徐老夫人耳邊說了句什麼,徐老夫人對魏昭說;“二兒媳,你身體不好,先回去吧!你大伯母和你嬸孃都不是外人,不會挑你理的。”
方才說話的兩個徐家本家女眷長輩,急忙說;“侄媳婦身體不好,回去歇著,我們跟你母親說說話。”
徐老夫人低頭問步子初,“你跟你母親回去,還是跟祖母在這裡玩?”
步子初拿了個雞腿啃,“我跟祖母在這裡玩。”
徐老夫人說;“二兒媳,子初要在這裡玩,等酒宴散了,我叫人送他回去。”
廳里人多吵鬧,魏昭身心疲憊,羨慕步子初小孩子,不痛快的事眨眼就忘記了。
離席,蹲身,“兒媳告退。”
她一出來,五妹和玉花跟出來,魏昭說;“你們留在這裡等子初公子。”
二人才沒跟著。
魏昭想一個人靜靜,走到花廳門口,廊蕪下燃燈明亮,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哪裡,望著濃濃夜色,聽見腳步聲,回頭,朝魏昭走過來,走到跟前打橫抱起她,徐曜手上的身體輕盈,沒什麼重量。
魏昭腳離地面,“曜郎,我自己能走。”
花廳門口,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