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看見剛出生的嬰兒,原來很醜。
嚴王后抱著外孫,非常高興,早已找好四個奶孃,嚴王后精挑細選出來的,四個奶孃都是漢人,身體健壯。
“我餓了。”魏昭覺得肚子很空。
碧珠端著托盤進來,托盤上放著一碗黃橙橙的粘稠的小米粥,上面一層米油,聞著撲鼻的米香,碧珠把托盤放在桌上,軟玉扶著她坐起來,碧珠端起小碗,喂她喝粥,魏昭接過,“我自己來。”
她是習武之人,比一般女子身體底子好。
喝了一碗粥,肚腹飢餓感減輕。
這時,姜院使和孟院判走進來,躬身道:“恭喜皇后娘娘,賀喜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順利產子。”
兩人喜笑顏開,看上去真高興。
仔細檢查嬰兒,把皇后生產情況做了詳細記錄,準備拿回京城存檔。
鬧了一陣,寢殿方肅靜了。
怕嬰兒打擾魏昭夜裡休息,嚴王后把嬰兒抱走了。
一個月後
魏昭泡在溫泉池水裡,烏黑長髮飄在清澈的水面,終於可以沐浴,說不出的舒服。
往身體撩起一捧水,溫泉水滑,看著水珠在雪白的手臂上滾動,在雲霞觀時,每日泡溫泉池子,只是雲霞觀的溫泉池子是在外面,靠在石壁上可以看見頭頂的藍天白雲,想起很久沒見子初,子初還不知道,他又多了個弟弟,他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泡太久了,她從池子裡走出來,宮女服侍她穿上衣裳,碧珠給她鬆鬆地挽起髮髻。
一個太監走進來,“皇后,秦將軍和陳堂主在前殿等您。”
碧珠手裡拿了一支珠鈿替她戴上。
秦遠跟陳子風等在殿上,看見殿門口人影一閃,魏昭步履輕盈走上殿來,羅衣疊雪,體態婀娜,薄羅下腰肢纖細,不盈一握。
秦遠和陳子風站了起來,“皇后。”
一個月足不出戶,她幾乎忘了自己是大雍朝的皇后,先皇冊封的皇后,她能想象出當初蕭重力排眾議立她為後,遭遇多大的阻力,不說她出身低微,她曾是徐曜妻子的身份,朝臣們便難以接受。
魏昭坐下,二人落座。
陳子風道;“皇后不久要入京,我們好好籌謀一下,蕭節掌控西南軍,如果要有完全的勝算,我建議皇后朝慕容部落借兵,再加上嚴將軍西澤州的十萬大軍,大理國出兵,秦將軍聯絡西南軍中舊部,佔優勢,這樣皇后就掌握了主動權。”
魏昭當即否決,“不妥,不能朝慕容部落借兵,胡人生性殘暴,早有覬覦我中原之心,無異於引狼入室,我中原的矛盾,關起門是自家的矛盾,我舅父鎮守西澤州,拒胡人於大漠,如果傾一州之兵,胡人將乘虛而入,慕容晏尚未統一胡族,如果開啟北方門戶,中原將大亂。”
陳子風想想,從大局著眼,魏昭的顧慮確實有道理,也沒堅持。
秦遠道;“蕭節現在是皇帝,手握兵權,控制京城,皇后入京,不帶一兵一卒,我怕有危險。”
“我已有初步打算。”
魏昭就把全盤計劃說了。
兩人聽了,魏昭的計劃確實有可行性,沒有異議,都表示贊同,陳子風說;“我陳風堂可以保證皇后的安全。”
陳風堂高手如雲,行事詭異,來去如風,且行蹤不定,保護一個人和殺一個人一樣容易。
“我就知道有陳堂主我可以高枕無憂。”
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扇灑入,玉石地面一片白亮的光,魏昭明澈的雙眸如秋日的晴空,染上陽光,閃著星星點點的碎芒。
“皇后相信我陳子風,我定不辜負皇后這份信任。”
陳子風清朗的聲音,眸色盡是暖意。
如果不知道陳風堂主的身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