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風品了一口茶水,“陳風堂堂主不能娶妻,做了陳風堂主一輩子為陳風堂犧牲,這是歷代陳風堂的規矩。”
魏昭有點好奇,“如果堂主死了,沒有後人,陳風堂堂主之位誰來繼任?”
“所有陳風堂的人推舉出下一任堂主。”
魏昭暗想,陳風堂的堂主要有堅定的信念,才能做到不近女色,不破壞堂裡的規矩,問:“一旦哪一任堂主動了凡心,可怎麼辦?”
“那就不能任堂主了。”
“陳堂主可曾有為了一個女子不做堂主的念頭?”
半晌,陳子風搖搖頭,“沒有。”
其實,如果是眼前的女子,他或許可以放棄陳風堂堂主之位。
兩人喝完了茶,魏昭道:“陳堂主跟我去上書房看看孩子們讀書。”
陳子風陪著魏昭去上書房,一行人走到上書房,魏昭擺擺手,示意跟隨的宮人們別打擾裡面的人。
魏昭跟陳子風站在雕花窗下往裡看,太傅王鴻儒正在授課,皇帝蕭燁和蕭恆年紀不大,卻聽得極為認真專注。
聽了一會,兩人離開。
陳子風說;“這太傅王鴻儒有了年紀,講課聲音洪亮,底氣十足。”
魏昭道;“王鴻儒是一代大儒,教兩代帝王。”
立冬,京城通往北安州的官道上,太后的儀仗晃晃蕩蕩,兩旁武士護駕,前往毓秀山。
到達毓秀山山根下,魏昭下了車,沿著通往山頂的石階往上走,蕭懷瀅跟在魏昭身邊,“母后,這座山很高,母后每次上去都沒有氣喘,我就覺得很累。”
“母后的師傅當年訓練母后時,每日上下山來回幾趟,直到最後實在走不動了,母后爬著上去。”
蕭懷瀅伸了一下舌,“母后,子初哥哥現在是不是也這樣辛苦。”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鋪著薄薄一層白雪的石階上,一條長長的隊伍蜿蜒而行,一上到山頂,蕭懷瀅就去後山找步子初,她熟門熟路,知道步子初在後山練功。
魏昭走進玉皇殿,閒雲道長正在打坐,“昭兒,你朝政忙,還每年一次來看我。”
“師傅,我這次來給師傅帶來一個好廚子,一道美食,保管師傅滿意。”
“昭兒,你一年到頭往雲霞觀不是送美味珍饈,就是送廚子,把你師傅我的胃口都吊起來了。”
魏昭微笑,“師傅您老人家有這個嗜好,徒弟不是投其所好嗎?”
“你是不是吃了齋飯再走?”
“還是師傅瞭解我,我想師傅這裡的素齋直流口水。”
走出玉皇殿,魏昭在雲霞觀附近轉悠,幾處熱泉,雲蒸霧繞,初冬的季節,遠近景物朦朧如仙境,師傅過著神仙般的日子,她好生羨慕。
轉著,就走到自己從前住的小院,她推開院門,走了進去,翠竹掩映中一條曲折小路通往她住的房屋。
魏昭沿著彎彎曲曲的小徑往裡走,看見白牆灰瓦的房屋,突然,身後蕭懷瀅的聲音,“母后,子初哥哥找母后。”
魏昭停住腳步,一晃沒看見房間裡窗臺上琉璃花瓶裡插著幾枝鮮豔的梅花。
吃過齋飯,魏昭跟師傅告辭,一行人下山。
山門口站著一個身穿白袍俊美的男子,孑然而立,肩頭落了薄薄一層雪,一直望著披著大紅羽紗斗篷纖細嫋娜的背影,直到魏昭的身影消失在樹林間的小路上,唇角勾起,我的阿昭,一如初見時美麗。
十年後,
書香摸著桌上的綾羅綢緞,“這都是宋爺送來的上好料子,給公主大婚添置的嫁妝。”
“宋庭出海回來一趟,往宮裡送許多東西,料子我都穿不完,上次玉嫣進宮,正趕上宋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