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問:“媽媽,那個人現在何處?”
“安置在東廂房裡。”桂嬤嬤說。
魏昭走進東廂房,白燕倚靠坐在榻上,已自行包紮了傷口,看見魏昭瞬間,眸中閃過驚喜,隨即瞭然,長眉微挑,“魏姑娘救了我。”
魏昭走過去,說了句,“張嘴。”
白燕聽話地剛一張嘴,寬袖中探出纖白指尖,極快地把一丸藥送人他口中,桂嬤嬤端著一碗水,魏昭接過,喂他喝下,淡淡地聲,“刀刃塗了劇毒。”
她剛才進屋時,看見白燕手臂繃帶透出的血是烏黑的。
白燕方才自行封了傷口周圍的穴道,暫時還沒有辦法解毒,且這是何種毒他一時之間難以判斷。
魏昭補充了一句,“但願這丸藥能解你傷口的毒。”
對身後的桂嬤嬤說;“這位白公子住在媽媽家裡,媽媽先照顧幾日,有事叫興伯去府裡找我。”
“放心吧,姑娘。”
桂嬤嬤是慈善人,在新北鎮時,宋庭那幫兄弟受傷都是桂嬤嬤照顧。
魏昭交代完,朝往走,走到門口,身後傳來白燕的聲音,“大恩不言謝,白某欠姑娘一條命。”
魏昭頓了下步子,邁步走出東廂房。
桂嬤嬤跟了出來,小聲說;“姑娘,這個人你瞭解嗎?”
“他不是普通人,媽媽好生照看。”
桂嬤嬤擔憂地看著主子,“姑娘要出嫁了,終身有靠,為何還管這等閒事。”
桂嬤嬤希望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姑娘,嫁個好夫婿,生兒育女,相夫教子,一生過著平平安安的日子。
兩人已經走到院子裡,離東廂房遠了,魏昭小聲說;“媽媽以為燕侯為何娶我為正妻?”
桂嬤嬤沒深想過,她總是盼著姑娘好,當然往好了想,“姑娘貌若天人,許是燕侯中意姑娘。”
“媽媽以為燕侯是好色之徒嗎?”
即便好色,燕侯身邊什麼樣美色沒有,老燕侯薨,世子徐曜襲爵僅三年,北安州兵強馬壯,燕軍聽命於燕侯,只知有燕侯,不知有朝廷,北安州地處邊塞,內憂外患,北安州的百姓知道有燕侯在可保一方太平,因此對燕侯擁護愛戴。
徐曜所有作為,魏昭敬服,但他不一定是魏昭的良人。
桂嬤嬤答不上來了。
魏昭望著遠處墨色的天際,安慰桂嬤嬤,“媽媽,也許是我想多了。”
常安等在院子裡,主僕二人走出院門,院門從裡關上。
魏昭朝門口停著的馬車走過去,僱馬車講好等她,車錢沒付,看那個馬車伕穿著黑棉襖,雙手抄著袖,直愣愣地看著她,倒也沒介意,她一挑棉門簾同時一躍上車。
身體驟然失重,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人已經跌入一個溫暖堅實的胸膛,徐曜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周圍熟悉的氣息,近在咫尺深邃的眸,低沉不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無視我的警告,出手救人。”
看見白燕被一匹黑馬救走,徐曜就猜到是魏昭救的人。
“滿春院的恩客。”徐曜呵笑,“學會怎樣服侍男人了?那現在試試。”
話音剛落,徐曜一伸手,魏昭來不及阻止,胸前一涼,衣裳已經被扯開,馬車裡點著一盞暗淡的燈,飄忽昏黃的燈光下,入眼一片雪白,魏昭的雙唇瞬間血色褪盡,徐曜感到壓在身下的綿軟嬌軀,輕微地顫抖,黑眸凝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