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奎佩服主子姑娘,遇事沉穩,心細如髮,行事果敢。
新北鎮駐防兵營,燕侯徐曜同侯府幕僚謀士湯向臣、章言,副將餘勇,許渭,參軍周翼陪同,巡視軍營佈防。
軍營一杆大旗,迎風飄舞,上面一個斗大張狂的“燕”。
徐曜看士兵操練,燕軍陣容整齊,雄壯威武。
徐曜一行人從軍營出來,走在街上,後面跟著燕侯的五十騎侍衛,新北鎮街道寬闊,徐曜正跟副將餘勇交代事情,突然,前方路上飛馳而來幾匹快馬,朝新北鎮東南方向下去。
徐曜盯著疾馳而過的馬背上的人,中間一匹純黑像黑炭似的良駒上一個紅衣少年,背影熟悉。
瞬即躍上馬背,策馬急追,謀士湯向臣想喊住燕侯,燕侯已經絕塵而去,湯向臣搖頭,眾人措手不及,餘勇,許渭,參軍周翼,燕侯的侍衛急忙紛紛上馬,隨後追趕護衛燕侯。
湯向臣望著東南方向大道,不過須臾,黃土飛揚,風馳電掣一隊人馬,打頭的燕侯徐曜,眨眼已經到跟前。
湯向臣在馬下說;“侯爺沒追上?”
徐曜下馬,揚手把馬鞭扔給貼身侍衛,“他們騎的馬匹是最優質的良種馬,尤其是那匹黑馬,快如風,跑起來只能看到一團黑霧,我的坐騎亦不如它。”
“難道侯爺認識那位姑娘?”湯向臣問。
“先生也看出是位女子,騎黑馬的是萱陽魏府的姑娘。”
“巧了,提到魏家,我正有一事要跟侯爺說。”
湯向臣望西方向,一山之隔,東為北安州牧燕侯徐曜管轄,山西面西澤州胡漢雜居,朝廷派大將軍嚴符駐兵西澤州,加強對西澤州的管制。
湯向臣收回目光,“侯爺,西澤州嚴符將軍智勇雙全,乃一代名將,久負盛名,我北安州兵精糧足,兵多將廣,與嚴軍一戰,有十足把握勝嚴軍,但定然損兵折將,削弱我北安州實力,還要防止烏紈部,拓跋鮮卑藉機出兵,腹背受敵。”
謀士章言接過話茬,“說來嚴將軍跟侯爺也算有點親戚關係,嚴將軍的妹妹曾經是魏家三爺魏廉的夫人,現在魏廉的夫人是繼室。”
眾人琢磨一會,方明白湯向臣繞半天,侯爺要納的妾是魏廉的庶出女兒,這算是哪門親戚。
湯向臣沒理會眾人,接著說;“說來這位魏家四姑娘,也就是侯爺預納小妾的妹妹,是魏廉的原配嚴夫人所生。”
眾人聽了,原來魏家當年還有這麼一段。
章言又道;“宮裡傳遞出來的訊息,太后預賜婚公主與侯爺,太后和皇帝不信任侯爺,侯爺尚公主,無異於在身邊安插人,掣肘侯爺。”
“等皇帝下旨賜婚,侯爺不能抗旨不尊,公主下嫁我北安州,以後侯爺一舉一動,俱在太后掌握之中,侯爺宜早想萬全之策,推掉這門親事。”大將許渭說。
尚公主看似風光,弊大於利。
眾人都看著燕候徐曜。
徐曜認真聽眾人的話,若有所思,眸深如海。
良久,徐曜朝湯向臣和章言說;“兩位先生之意是我娶魏府四姑娘為嫡妻。”
“然,侯爺想,娶魏家四姑娘為正室,一來,推掉太后賜婚,這二來,妻跟妾不同,妻的孃家是正經親戚,那麼嚴將軍就成了侯爺的舅父,兩軍是打是和,有侯夫人從中斡旋,依我看這個仗不一定打。”
話無須多說,其中關礙,大家都心知肚明。北方四州,燕侯若能佔兩州,優勢得天獨厚,為下一步奪得天下,又增添幾分勝算。
湯向臣看著徐曜,“侯爺,事不宜遲,也許賜婚詔書已經在路上,現在東有西澤,東北有烏紈,北有拓跋氏,還不是跟朝廷翻臉的時候。”
“可是侯爺已經定下魏府三姑娘為妾。”許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