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格外的大,希拉爾的肌膚因為一直都呆在雨裡所以泛著沁涼的溫度,唯獨唇上的溫度是熱的,是來自鬱拂然帶給他的溫度。
從前鬱拂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希拉爾做出一些舉動,希拉爾都會立馬不好意思的撇過頭去,更不要說是親吻了。
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周圍沒有什麼蟲,也可能是因為……
希拉爾的內心格外的渴望放縱,在鬱拂然親吻他,他反應過來的瞬間,希拉爾直接就環住了鬱拂然的脖頸,反而咬住了鬱拂然的唇瓣。
這說起來是一個親吻,倒不如說是撕咬來得更加具體。
不過並不是好像是猛獸一樣的撕咬,希拉爾就好像是小貓一樣毫無邊際的撕咬著鬱拂然的嘴唇,帶來輕微的刺痛感,在將鬱拂然的嘴唇都咬的紅起來了才鬆開了口。
明明胡亂咬人的蟲是他,卻在鬱拂然還沒說什麼就已經紅了眼眶的蟲也是他,希拉爾聲音低低的說:“……你怎麼來了。”
雨珠順著傘柄傾斜了下來,就好像是斷了線的雨幕一樣。
鬱拂然綠色眼眸溫柔的看著希拉爾:“如果我不來的話,你要自己一隻蟲失魂落魄嗎?”
希拉爾反駁道:“哪裡有你說的這麼嚴重。”
鬱拂然不置可否,莞爾道:“那就沒有。”
可惜有沒有不是希拉爾說沒有就沒有的,鬱拂然伸出手去摸了下希拉爾的長髮,溼漉漉的紅色長髮黏黏糊糊的貼在鬱拂然的手上,很顯然是淋透了。
這就是最結實的證據了。
希拉爾抿了下唇,沒有說話,他朝著鬱拂然的方向湊過去了一點,任性的蹭了蹭鬱拂然的衣服,將鬱拂然的衣服也蹭的溼漉漉的。
鬱拂然任希拉爾對著他動手動腳,等希拉爾終於鬧完了,他終於靠在了鬱拂然的肩頭,聲音就好像是一聲長長的嘆息:“……我希望說服自己的。”
可是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這件事情之於他來說,簡直就好像是如鯁在喉一般。
鬱拂然說:“我也說了,你可以做不到的。”
希拉爾說:“可是我不開心。”
埋怨這件事情最痛苦的只有希拉爾,不管他到底能不能說服自己,還是不能說服自己,你說他討厭407跟克勞恩活過來的這件事情嗎,不,希拉爾永遠都做不到討厭他們,他只是也不能就這樣輕鬆的就原諒他們而已。
鬱拂然輕輕的嗯了一聲。
然後抬起手又摸了摸希拉爾的頭,就這樣安靜的陪著希拉爾坐了一會兒。
希拉爾也不說話了,他們互相依偎著彼此,就好像是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他們兩個了一樣,除卻了他們兩個以外,再也沒有任何的蟲存在了。
——希拉爾覺得就這樣跟鬱拂然互相依偎下去也是一件讓他覺得很幸福的事情,鬱拂然什麼都不需要說,只需要陪伴著他就好了,他已經不是過去的自己了。
那個時候他為了他們收斂
屍骨用了兩天的時間,在那兩天以後,希拉爾卻頹廢了足足半年的時間才終於有了重新跟其他蟲說話的想法,而現在他已經長大了,希拉爾想,他現在能夠接受事情的上限肯定已經比從前更好了,哪怕他現在還不能夠接受,但是以後總是能夠接受的。
這是身為一隻心智成熟的蟲,應該要必備的信條。
卻聽見鬱拂然說:“要不要跟我一起逃走?”
希拉爾一瞬間睜大了眼睛,他金色的瞳孔裡面倒映著鬱拂然漂亮的臉。
黑髮碧眼的雄蟲姿容迭麗,穿著優雅,撐著傘端坐在他的身邊,側頭看向他的時候唇角都掛上了清透的微笑,就好像是生怕希拉爾沒有聽見一樣。
鬱拂然他又問了一次:“要不要跟我一起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