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成了鬱拂然接受了他的示弱。
希拉爾被格蘭登吻的腦子都暈乎乎的,他想,格蘭登如此的愛他,他也得好好得改變自己的想法才行,別的蟲的目光希拉爾並不在意,他只在乎格拉登而已。
格蘭登……光是想到這個名字,希拉爾就忍不住的變得柔軟,他想,在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蟲呢?
然後希拉爾的眼睛就在突然間睜大了,他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格蘭登。
而格蘭登只是對著希拉爾微微一笑,原本就已經順著希拉爾的尾椎骨下滑的觸手,更往下探了一點。
——他可從來都沒有說過會這麼輕鬆的放過希拉爾。
至於希拉爾的觀念,鬱拂然想,這並不是希拉爾的錯,如果希拉爾擁有一個很幸福的童年,他能夠健健康康的長大,希拉爾也不會這麼的患得患失的。
他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生希拉爾的氣,相反,鬱拂然覺得讓希拉爾變得柔軟起來是他的責任。
畢竟野貓在你的面前不夠乖,並不是因為他的脾氣不好,而是因為主人沒有給他打造出一個合適居住的家,沒有讓他覺得自己可以放下所有的軟刺,鬱拂然有足夠漫長的時間去等希拉爾放下自己的軟刺。
但是不被希拉爾信任這件事情,還是讓鬱拂然稍微的有點惱火,所以鬱拂然決定給希拉爾一點教訓。
他親暱的退出了希拉爾的唇齒:“別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與之相反的,是希拉爾哪怕已經死死的咬住了嘴唇,也仍然沒有壓抑住的喘息聲。
好過分……
·
希拉爾從前覺得,他絕對是整個聯邦最洶湧的戰士,他的過去致使他的忍痛性極高,哪怕是遇見什麼痛苦的事情,希拉爾都絕對不會鬆口。
但是今天,希拉爾的想法改變了,他想,哪怕是再英勇的人也受不了這樣的軟刀子磨,他幾乎是要被鬱拂然給整崩潰了,他趴在鬱拂然的懷中爬都爬不起來,偏偏鬱拂然用一種誇讚的語氣說道:“乖孩子……做的真好。”
……希拉爾整隻蟲都顫慄了起來,他想要逃走,可是觸手不會給他一丁點的機會,他被死死的困在鬱拂然的懷中,一次又一次,昏暗的
環境裡(),他四散的意識好像是再無意中回到了那一次的深海。
希拉爾從前並不害怕黑暗?[((),他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害怕黑暗的。
他的老師將他推入了深海,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腦子保持著清醒,讓他在深海里面整整沉浮了半個小時,四處都是絕望的黑暗,他看不見任何的東西,只能看見自己被黑暗吞沒。
在那之後,每每潛入深海,在希拉爾的身體反應過來之前,他的大腦已經應激到崩潰了一次又一次,在海中的希拉爾保持不了一丁點的冷靜,每一次潛入深海,每一次希拉爾想要從那個過去中清醒過來,卻全部都是徒勞。
……他就好像是至今仍然被困在那片海里,仍然覺得自己要被溺死,仍然覺得他伸出手也夠不到任何的東西,只要是沒有了作用以後,就會輕而易舉的被蟲拋棄。
可是現在,在這片欲\望的深海里面,希拉爾伸出手,他抱住了格蘭登,格蘭登與他低語說:“希拉爾,你有感受到我的愛了嗎?”
他的聲音是那麼的低,落在了希拉爾的耳畔,讓希拉爾的眼眶都忍不住的紅了。
他怎麼可能沒有感受到格蘭登的愛呢?如果說格蘭登的愛還不明顯的話,在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明顯的可以窺見的愛意了。
希拉爾說:“……我感受到了。”
真的感受到了,再也不會為此而感受到迷茫了。
鬱拂然的手落在了希拉爾的腰側,他溫柔的摩梭著那道傷疤,他低聲的問:“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