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仍然站在床邊,並未離開。
克蘭恩醫生看著鬱拂然,小心試探問道:“……冕下,就在這裡治療嗎?”
鬱拂然看著他的眼神,這想起一件事情。
在原著中,拉斐受傷以後都會選擇避開雅各布,獨自前往地下室給自己上藥,因為雄蟲是很脆弱的生物,是看不得任何的傷口的,且——
雌蟲的血是髒汙不詳的東西,是不可以玷汙雄蟲的物品的。
血就是血,有什麼髒汙不詳的,鬱拂然不在意淡淡道:“嗯,我在旁邊看著。”
在看見這隻雌蟲躺在床上的時候,克蘭恩醫生就覺得不對勁了。
身為雌蟲,哪怕是雌君,也是沒有資格跟雄蟲睡一張床的,他們的棲息地大多數都是在主君寢殿旁邊的房間,為了避免在睡夢中傷害到雄蟲。
而現在,格蘭登冕下不僅允許希拉爾睡在他的床上,還要站在旁邊看著他醫治希拉爾……
這已經不是喜歡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哪怕是全聯邦據說最寵自己雌君的雄蟲,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克蘭恩醫生為難的看向安靜站在一旁的管家多來恩,用眼神示意道。
你們冕下為了一隻傷害他的雌蟲這麼出格,你真的一點都不管嗎?
多來恩對著克蘭恩苦澀一笑。
他們要是可以管得了主君,在最開始格蘭登闖法庭救希拉爾的時候,就攔住了,主君做事從來都隨心所欲,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而且,多來恩在鬱拂然問他要醫藥箱的時候,也沒有想到,主君對希拉爾的態度竟然這麼微妙!他們還以為鬱拂然只是稍微的對希拉爾感了點興趣……
鬱拂然不知道兩隻蟲的心理活動。
他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克蘭恩醫生手腳麻利的給希拉爾上藥。
甚至幫希拉爾把他張牙舞爪的觸手給收了起來。
管家多來恩在中途還換了一次被子。
被打理的乾乾淨淨的希拉爾閉著眼睛沉沉的睡在黑色的被子裡,剛剛還蒼白到看著十分脆弱的面容,現在已經舒展開來了。
接下來就是輸入營養液了,克蘭恩醫生努力了好久才鼓起勇氣對鬱拂然說:“……冕下,輸營養液需要幫手,您站在床邊,不是那麼的方便。”
蟲神在上!在對著格蘭登冕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克蘭恩醫生整隻蟲都在顫抖。
生怕格蘭登冕下突然間翻臉,對他發難,畢竟對一隻雄蟲指揮,這簡直就是死路一條。
管家多來恩也皺了下眉,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制止克蘭恩。
出乎克蘭恩醫生意料的是,格蘭登冕下只是淡淡的抬眸看了他一眼。
冷淡的眉眼,碧綠色的雙眸宛如最奪目的寶石。
他說:“你安排就好。”
說完,格蘭登冕下就緩步的走到了窗戶邊,竟然真的離開了!
這聽話的態度,簡直就是比訓斥了克蘭恩還讓蟲吃驚!
克蘭恩跟多來恩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一句話。
他們已經覺得格蘭登冕下對希拉爾很在意了!卻沒想到格蘭登冕下\主君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更在意希拉爾!他為了希拉爾竟然會聽醫生的話!要知道之前克蘭恩對格蘭登苦口婆心的勸導時,格蘭登只會叫他滾。
沒說幾句話,身上就已經被扣上愛希拉爾愛的死去活來的標籤的鬱拂然全然無覺,他走到玻璃窗邊,仍然在思索希拉爾的事情。
他覺得希拉爾很像是他從前養的那隻野貓,在被他撿回家的時候也是對他又抓又撓,不過那隻野貓在鬱拂然的精心飼養之下,從害怕鬱拂然到喜歡鬱拂然,每次鬱拂然出門它都對鬱拂然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