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列納說起那個地方的時候,眼裡的恐懼鬱拂然並沒有錯過。
那幾乎是深入骨髓的懼怕,以及——
對希拉爾的擔心。
他害怕那個地方會把希拉爾吞沒,他害怕那個地方會讓希拉爾有去無回。
鬱拂然的手指微微的收緊,他緩緩的閉了下眼睛,將自己那一瞬間湧起來的對原著劇情不瞭解因此而誕生的懼怕壓了下去,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又是那個運籌帷幄的格蘭登冕下。
鬱拂然平靜道:“你這樣貿貿然的問我,是想要我給你一個什麼樣的結論呢?是想要聽我說,他去了,還是想要聽我說,他沒去?”
……那一瞬間弗列納就好像是被命運扼住了咽喉,他眼底泛起另外一種痛苦來。
是啊,格蘭登的回答有什麼重要的呢?
希拉爾已經離開這件事情已經成為定局了,就算是格蘭登沒有說,他在問出那句話的時候也就已經清楚的知道這個回答的答案了。
因為他是希拉爾啊,因為弗列納是如此的瞭解他,所以他絕對已經去了,絕對已經去那個地方了。
那個就好像是地獄一樣的地方。
弗列納低下了頭,鬱拂然卻對他的痛苦熟視無睹,他平靜的說道。
“因為那個地方的戒備很森嚴,他覺得可能會被蟲發現他的蹤跡,也害怕被窺探所以決定切斷了一切的聯絡,目前我也不能跟他通上話。”
弗列納抬起頭幾乎是急切的說:“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他這句話剛說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了,畢竟他是如此清楚的知道格蘭登是有多愛希拉爾的,所以這個決定絕對是希拉爾做的,畢竟希拉爾在戰場上,永遠都對自己格外的殘忍,只要是能夠得到勝利,希拉爾就什麼都可以去做。
弗列納握緊了手,儘量的讓自己的情緒起伏不要這麼大,儘量的讓自己看起來就好像是一隻正常蟲一樣,能夠跟格蘭登正常的說話:“……那個地方太危險了,真的很危險,他這樣做無疑就是把自己往地獄裡面推,你們不能夠跟他切斷聯絡,你們得跟他保持聯絡,否則他是會死得,就算是他那裡切斷了聯絡,但是軍隊裡面應該是有可能恢復的辦法的吧?如果是你們,不,是你強烈要求的話,希拉爾絕對會聽你的話的。”
弗列納說到最後,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只要是你開口的話,希拉爾絕對會聽你的話的,就算是你要他回來,他也……”
“……你讓他回來,真的讓他回來,他會死的,難道你就不怕希拉爾死嗎?!你也很害怕吧?如果不是害怕的話,那個時候在厄離菲斯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你也不會這麼大動肝火吧?你明明也是不想要希拉爾出征的吧!”
最後一句話,弗列納幾乎是撕心裂肺的吼出來的。
他前面沒有說完的話,鬱拂然也可以把他補完。
是啊,只要他強烈要求的話,希拉爾是絕對會聽他的話的,只要是他要求希拉爾回來的
話,希拉爾是絕對會回來的。
是啊,在聽見了弗列納的話以後,鬱拂然原本就懼怕的內心,泛起了更絕望的懼怕,那是他未知的地方,那是危險至極的地方。
但是,鬱拂然只是平靜的笑了一下。
鬱拂然說:“正如你所說,我害怕,我害怕的要死,所以我才更要確保他確確實實的,絕對不會受到傷害,曾經的你是希拉爾的摯友,而現在——”
“你要我拿什麼來相信你的話,是真話還是假話呢?”
。
他一句話幾乎就好像是具象化,變成了利劍,在頃刻間就把弗列納給洞穿了。
弗列納的呼吸一窒,他跟鬱拂然對視。
突然間就想到了,他跟鬱拂然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