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爾一隻蟲留在了辦公室,看著阿多尼斯的背影,只覺得阿多尼斯真的很不夠意思,給他拋了這樣一個難題,然後直接扭頭就走了。
——可是希拉爾又清楚的知道,正如阿多尼斯所說的,就算是阿多尼斯告訴他答案,他可能也並不滿足。
希拉爾開始思考,舉辦婚禮的意義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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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工作大多是在開會。
以元帥為首的軍雌高層齊聚一堂,開始探討對於卡文迪許等家族未來的宣判。
希拉爾從前就不喜歡討論這些事情,基本上在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希拉爾必定是走神的,這一次他心裡在想事情,所以更是出神了,整個會議都在神遊。
希拉爾從小就是在荒星長大的,後來也不經常跟蟲接觸,他唯一接觸過的婚禮就是在克勞恩的星盜團裡面經歷的婚禮,他只記得那個婚禮很盛大,所有蟲都在婚禮上面吃吃喝喝,載歌載舞,然後由神父來宣判雌蟲跟雄蟲永遠結成伴侶。
他記得,在宣判的時候,那隻雌蟲跟那隻雄蟲的臉上,確實都洋溢著很真誠的微笑。
但是,但是——
在之後希拉爾也親眼看著那隻雄蟲毫不避諱的跟另外一隻雌蟲在一起,克勞恩說,這是正常的現象,因為一隻雄蟲是不可能只擁有一隻雌蟲的,哪怕那隻雌蟲是他的雌君。
他在那隻雄蟲擁抱雌蟲的時候,也不能說出任何的話,只能安靜的坐著,只是偶爾希拉爾能從雌蟲的眼睛裡面察覺到他流露出來的寂寞的情緒。
就算是結成了婚禮的蟲,也不能夠保證一生一世。
就算是他跟格蘭登永遠都沒有婚禮,希拉爾也永遠都不會懷疑格蘭登會永恆的愛著他,他跟格蘭登之間絕對不會有任何蟲的插手——
那麼,他們為什麼要舉辦婚禮呢?
希拉爾覺得,他覺得格蘭登比起別的雄蟲根本就不差,所以其他雄蟲有的格蘭登也不能少的這個觀點,實在是太淺薄了,他不能夠這麼輕而易舉的對格蘭登說出舉辦婚禮這個詞。
他這一思考就思考了許久,直到範多夫戳了戳他的手臂。
希拉爾從神遊中抽身,範多夫笑嘻嘻道:“學長,怎麼了?你在元帥大人在的會議上
面也敢走神,膽子這麼大?是不是因為之後要跟格蘭登冕下舉辦婚禮了,所以覺得元帥大人會對你網開一面?”
希拉爾似笑非笑的看向範多夫:“我要不要舉辦婚禮你不知道?”
畢竟範多夫是親眼看著希拉爾為什麼戴上耳釘的蟲。
範多夫立馬安靜下來,很乖巧道:“我當然知道,我只是很好奇你為什麼會走神而已,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的!”
希拉爾說:“我在思考婚禮。”
範多夫:“欸?竟然是真的在思考婚禮這件事情嗎?”
希拉爾將阿多尼斯對他說的話跟範多夫也說了一遍,範多夫總算是明白了希拉爾為什麼會陷入苦思,確實——
雖然他覺得格蘭登冕下很恐怖,但是果然就算是這樣,也還是覺得格蘭登冕下應該擁有一場盛大的婚禮。
但是對於希拉爾的想法,範多夫卻看的很開。
“既然想不出來的話,學長你不如去問格蘭登冕下不就好了嗎?”
“畢竟,他才是要跟你一起舉辦婚禮的蟲啊。”
範多夫的一句話,讓希拉爾頓時茅塞頓開。
……是啊,婚禮這種事情,他最應該一起考慮的蟲,就是格蘭登啊。
因為這是屬於他們兩個的婚禮。
希拉爾決定在回去以後跟格蘭登好好的聊一下對婚禮的看法,卻沒有想到他見到格蘭登竟然比他想象的要更早一點。
在第七軍團準點的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