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楚留香若有所思之際,一道寒光襲來!
原來是曾靜的龍泉劍出鞘了,隱隱有龍吟之聲,劍光雖不見得有多麼迅捷,但是每一劍都是法度嚴謹、光明壯烈。
“好劍法!”楚留香脫口讚道,隨後閃身躲避,憑藉天下無雙的輕功身法,在這方寸之間騰挪,隨劍招而動,鋒銳的龍泉劍竟然未曾損壞任何一件器物。
曾靜雖然已屆花甲,但身手矯健不輸青壯,兩人就像是比武切磋一般,楚留香陪著他使完了這套劍法。
曾靜收劍而立,花了片刻時間平復了喘息之氣,這才微笑著說道:“老了,老了,若是年輕二十歲,好歹也能逼你反擊一兩招!”
楚留香也微笑著答道:“曾相身負社稷之重,武藝無非是強身健體的小道而已,不過這套劍法似乎並非江湖路數,頗有中正古樸之風。”
曾靜一斂笑容,用耐人尋味的語氣問道:“你的眼光不錯!不如你來猜一猜,這套劍法究竟是什麼來歷?”
楚留香一怔,心想著莫非是曾靜想要考我?
於是閉上雙目,將剛才的劍招從頭到尾想了一遍,心中突然靈光閃過,目光凝注道:“這不是劍法,而是槍法!吳家槍法!”
“你為何這麼說?”
“方才見曾相施展這套劍法之時,在下便有個疑惑,劍法固然精妙,但若是再長數尺,那便會產生極大的威力,正好與我所見識過的吳家槍法極為神似。”
“因此,在下猜測是某一位吳家的人將這套槍法進行改良,傳授給曾相,既不違祖訓,也能防身!”
聞聽此言,曾靜這才將手中的龍泉劍放在桌上,徹底放鬆下來,頷首道:“若非楚留香,即便有如此輕功,也無如此見識,更不可能對吳家槍法如此瞭解。”
“當年我在延陵府擔任知府之時,便與聞博交好,常有往來。哦,聞博便是神槍會會首吳回的父親,已經故去多年了。”
“當時我太過文弱,不諳武藝,因此常常為疾病所困,聞博便傳授了這套劍法給我,說是以我的才具必可青雲直上,習練此劍可以強身健體,也能防身。”
“我雖然不以為然,但架不住盛情難卻,聞博又不時督促,於是也就硬著頭皮練了下來。到了此時方知聞博果不欺我,若無這套劍法,根本不可能扛得住繁劇紛擾的國事,或許早就因老病而致仕了。”
撫今追昔,即便是心機深沉的曾靜也不由得聲音微顫,緬懷故友之深情厚誼。
“近日吳家又有書信傳來,告知我吳回喪生之噩耗,似乎其中還涉及到了葉天問等人,甚至還提到了王騰飛。”看到曾靜深邃的眼神,楚留香便知道身為輔相,他知道的遠超自己想象。
“不過,你為吳家所做之事,也確實稱得上俠義心腸。否則,你即便能進來,也未必能夠出的去。”曾靜微微一笑,說了這麼一番話。
楚留香並沒有覺得他是虛言恫嚇,相反他也時刻感受到殺機四伏,只是隨著曾靜的話說完,四周的空氣又恢復了正常。
“既然曾相知道在下的過往經歷,想必對於王騰飛與葉天問等人勾結之事也甚是清楚。”楚留香的目光澄澈清明,質問的聲音也十分堅定,“曾相又為何遲遲未動,坐視他們為禍江南?”
曾靜將臉一沉,呵斥道:“年輕人,你未免太過僭越了吧,尊卑有別、長幼有序都不懂了嗎?老夫治國安邦自有考量,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曾靜的武功雖然不高,但身居高位,手握生殺大權,自有一股威壓之氣瀰漫,不要說是平民百姓,即便是朝堂之上的重臣也只有低頭認罪一途。
楚留香卻是不同,他自幼跟隨夜帝修煉,耳濡目染了這位帝王后裔傲嘯公侯、指點江山的氣度,根本不為所動,反而鎮定的說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