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虞轉過身倚著櫃檯,伸手扇了扇風。這季節走幾步路就很熱了,這裡又沒有空調。
好在她扇了幾下人就從樓上下來了,麻溜地給她退起了書。
正忙著,不經意間,肖虞餘光裡注意到不遠處的電梯口,又出來了兩個男人,一個似乎朝她投來了目光。
那道頎長筆挺的身影,似乎透著一份難以言說的熟悉。
肖虞不禁側眸過去。同一時間,那個男人緩緩移開了視線。
接著他旁邊的人看到了她,人朝她揚揚下巴,打招呼:“肖虞,你在這啊。”
肖虞和朗庭點頭致意,隨後目光再掃了眼他邊上的男人,對方微微闔下了眼皮在看手機。
肖虞很意外,沒想到四年後再次見面,還是在學校。
聽朗庭說過他們畢業了,昨天回來,但沒料到這麼快就見面。
朗庭是葉幸周的大學舍友,畢業後一起去了劍橋。
他是葉幸周身邊唯一一個知道她有個葉幸周孩子的人,所以一直以來,人都會時不時跟她透露點葉幸周的訊息。
回過神再看去,那兩個男人已經拐向了她這邊。
是朗庭故意往這邊走,葉幸周看上去挺漫不經心地跟上。
肖虞眼底泛過一道若有似無的淺笑。
還好了書,她轉過身來繼續倚在櫃檯前,伸手往後撩起了散落在臉龐的頭髮,好看清一點那個幾年沒見的男人。
葉幸周身量很高,正值盛夏,穿著身單薄的白t恤和黑長褲,上面的黑髮稍短,幾縷劉海落在額前。
再走近幾步,他臉上那雙眼尾微挑的桃花眼下,一顆淚痣清晰地綴在那裡,給原本就絲毫無可挑剔的五官輪廓再添三分撩人的春色。
驀的一看,他和以前差別不大,休閒懶散的姿態中瀰漫著幾分灼灼的光芒,感覺還是那個迷妹遍校園的二十歲大學生呢。
肖虞想起當年大一入學,寢室裡的女孩子熱情討論幫忙迎新的學長們,說似乎長的都不賴啊。
當時,來查寢的學姐聽到後,意味深長地微笑了下,說:或許,你們聽過葉幸周嗎?
大家紛紛問是是什麼人。
對方說:“一個神,城北大學永久式的一抹春日的光。”
一年有四季,葉幸周卻永遠是那個德行。
縱然此刻已經四年過去,但他似乎確實與時間毫無干係。
肖虞放下手時。不遠處的朗庭已經先出聲:“你在這幹嘛肖虞?自己一個人?”
肖虞隨口說:“舍友搬宿舍,幫她來還書了。你們呢?”
朗庭下巴指了指她邊上的那副宣傳海報:“大學舍友的講座,我倆閒著沒事來聆聽一下。”
“哦。”肖虞重新看了眼那張圖,才發現那博士後真的是葉幸周當年的另一個舍友。
她抬起頭,看著已經到了她面前的人,說:“我都忘記祁運北也是當年你們宿舍的,你們全寢都是人才啊。”
朗庭樂了下,看了眼身後的葉幸周:“這哪兒好意思啊,算嗎?”
聞言,葉幸周緩緩站停在了他身側,微抬起眼皮。
肖虞和他目光隔著約莫一米的距離交織在了一起。
四年後再見,男人那雙依舊撩人的眼眸中,神色在盛夏裡燥氣騰騰的午後,卻透著明顯的疏淡,清冷。
好像已經不認識她了一般。
肖虞彎了彎紅唇,主動朝他開口:“好久不見。”
葉幸周微微點頭:“嗯。”
這態度,和當初她開始追他時一樣,冷冷淡淡的,充斥著一股誰也不看的傲然氣息。
肖虞對此也是意料之中,全校誰不知道他葉幸周的性格,不熟的時候,他就是這麼欠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