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哄孩子還是在逗孩子啊?!
只有胡嬌很淡定,待武小貝哭聲小了起來,這才小聲勸他:“你寧王爹爹大冷天的跑了幾千里路來看小貝,小貝不去跟爹爹打招呼,他會很傷心的。萬一太傷心了,你寧王爹爹哭著跑回軍營裡去,以後都不來看小貝怎麼辦?”
寧王:本王才不會哭著跑走!許夫人胡說八道的本事越來越高了!
不過武小貝很吃這一套,他是個貼心的好孩子,立刻想到了那個遠在“幾千里路”的軍營,又冷又淒涼,還沒飴餳吃,對這位大英雄油然生出憐惜之情來,乖乖從胡嬌懷裡下來,蹭到了寧王腿邊,將今晚自己分到的,都沒捨得吃的兩塊花生乳餳塊從荷包裡掏出來,遞給了寧王:“寧王爹爹吃!”要等到很多年以後他長大,才知道胡嬌那“幾千里路”的距離,實是誇大了好多倍。
不過現在,小胖子眸子裡還含著水珠,小臉蛋上還有溼跡,可是神情仰慕,清澈的瞳孔裡映著寧王殿下的臉,寧王幾乎能瞧見自己眼睛裡的複雜神色,只覺得心都軟的要化了,將小胖子一把撈起來,抱進了懷裡,用粗礪的拇指擦去了他面上的水漬。他自己不是個溫情的人,做不來隨意親吻孩子的舉動,便一口將小胖子手裡的花生乳餳叨住,嚼一嚼嚥下去了。
武小貝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雖然他只是表孝心,可是……他尋常的吃法都是一小塊一小塊的咬,哪有這種狠辣的吃法?
“我的……我的乳餳……”小胖子心疼的都哆嗦起來了。
寧王殿下一臉無辜:這不是……你讓我吃的嗎?!
胡嬌都快笑岔了氣,許清嘉比較能理解小貝淒涼的心境,認個爹就算了,得知自己的身世其實也還能接受,可是……可是過節時候的兩塊乳餳很快就陣亡了一塊,這是怎麼樣也沒辦法彌補的傷害啊!
許小寶看弟弟哭的實在太淒涼,而他的這位“寧王爹爹”吃完了弟弟的乳餳,竟然還不知自己錯在何處,立刻便從自己荷包裡掏了一塊花生乳餳出來,親自向寧王示範吃法。
這是今年過年孃親與廚房灶上婆子鼓搗出來的,極大的豐富了他們的節日生活。
被許小寶一小塊一小塊啃著吃,而且細細的嚼慢慢的咽的吃法震驚了的寧王殿下只有一句話:“許同知,你家今年欠收了?!”日子怎麼過的這般淒涼?
“咳!殿下,這東西吃多了對孩子的牙齒不好,因此……內子都是限量供應的。”
寧王殿下:他現在知道兒子為毛哭的這麼傷心了!
原本許同知家的圍爐守歲,是全家人聚在主院裡閒話家常,但寧王殿下來了之後,戰場就直接轉移到了前院。等酒席上來之後,許清嘉陪著寧王殿下以及崔五郎一起飲酒,又將前院的方師傅也請了過來一起守歲,胡嬌則回了後院去看許胖妞。
許小寶與武小貝則守在寧王腳邊,巴巴望著他。
——永祿講過的那些戰爭故事裡,眼前的這位就是主角!
寧王殿下來過多少次,還從來沒感受過許小寶與武小貝這麼熱情到火辣辣的目光,還當自己哪裡不對,暗自摸了摸下巴,只摸到硬硬的胡茬,這是出門之前新修的,也沒摸到飯粒什麼的,這倆小子到底在瞧什麼?眼神忒也奇怪!
當晚凌晨,胡嬌已經派人將前院的客房整理了出來,又籠了火盆,燻的房裡熱熱的,派了丫環去請寧王殿下歇息。寧王殿下抱了武小貝一起去睡。武小貝覺得新奇又刺激,十分抱歉的與哥哥許小寶道別,跟著寧王殿下去睡覺。
一直到了父子倆洗漱完畢,一起鑽進了被窩,武小貝才小聲嘀咕:“爹爹,你能不能給我講講你打仗的故事?”
寧王殿下讓兒子熱熱的小腦袋枕在他的胳膊上,這於他是十分新奇的體驗,以往來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