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商販們提起邢家產業,無不是垂涎欲滴,恨不得自己有邢樂康那賺錢的本事。
他們都是這幾日在府衙前面的告示欄裡看到的訊息,上面擬定了邢家資產發賣的時間地點,另附邢氏固定產業清單,從房產古玩字畫鋪面茶園到繡坊等……應有盡有,將佈告欄的一整面牆都貼滿了。
自從府衙貼出這張告示之後,整個蘇州府都沸騰了。
本來邢樂康入了獄,就是各地商賈們推動的結果,他們齊聚蘇州府等待結果。如今看到邢府產業要被官府發賣,都連夜遣了心腹回去準備銀兩,摩拳擦掌只等今日瀚海閣之爭了。
二樓的某個雅間裡,寧王推開窗戶便能瞧見樓下緩緩排著的長龍,以及門前那放銀子的匣子。很快匣子便滿了,立刻有戶部的官員上前來換了個空匣子,將這個匣子搬到了內堂去。
“這不是打劫嗎?”寧王總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如果拋去場面的平和淡定,倒跟山匪收取賣路錢的行徑相類,只不過相對文明許多。
許大人的目光追隨著樓下人群裡排隊的盛裝麗人,以及她身邊膀大腰圓的舅兄胡厚福,還能抽空為寧王答疑解惑:“反正戶部缺銀子,這些商人都是想來此間分一杯羹,十兩根子對他們來說九牛一毛,壓根不算什麼,就當為國家做貢獻了!”還十分厚顏無恥的向寧王殿下邀功:“我這是給他們機會為國家作貢獻,若是沒我這個機會,他們都報國無門,萬一腦子不清楚再跑去賄賂官員,邢樂康可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鑑了!”
傅開朗被他這一派無恥言論逗的捧腹大笑,只覺這完全突破了他對許尚書的認識,到底忍不住要追尋一下許尚書的心靈蛻變史:“我怎麼記得許大人以前並非愛財如命的性子啊,怎的自從當上了戶部尚書,簡直成了個雁過拔毛的性子?”
“要不你也來戶部試試?”許清嘉熱情相邀。
傅開朗連連笑著拒絕:“千萬別!戶部就是個爛攤子,好不容易有人接手又肯清理乾淨,我何苦想不開插一腳?我可是看到帳本子就頭疼的!”
尚書大人做愁苦狀:“誰讓國庫銀子太少了呢?大家都向我伸手要銀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我這不是也被逼急了嘛?”
這算是自辯嗎?
傅開朗可一點兒也不相信他這話,還取笑他:“怎麼我覺得你賺銀子賺的很快活啊?連這種摳門的法子也想得出來。”
“非也非也!這種事情我還真沒想到,我家夫人智計無雙,撈銀子比我狠多了!”尚書大人可不敢居功。
傅開朗喃喃:“果然最毒婦人心,賺起銀子來比男人都狠!”今日進門的那十兩銀子,簡直就是明搶。“受教了!”
寧王受到的衝擊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父皇真應該請許夫人來戶部!”這樣不出幾年,想來戶部肯定不會再鬧虧空。
不過半個時辰,整個瀚海閣座無虛席,就連二樓三樓的雅間也全部滿員,一樓大廳裡平日歌舞伎用來表演的高臺之上,今日立著數名官員。
其中有名官員清了清嗓子,只等眾商賈肅靜下來之後,便宣佈了此次發賣邢氏資產細則。除了價高者得,還限當場交割清楚。
現場的氣氛十分熱烈,胡嬌與胡厚福之前就透過許清嘉定好了二樓的雅間,此刻胡厚福舉杯笑道:“哥哥多的話就不說了,以後珠兒的嫁妝就包在哥哥身上!”
當初狀告邢樂康,胡厚福也是向上遞了狀子的。
各地官員被清查,一把手多斬首,二把手大部分被施了杖刑流放,胡厚福之事便被查了出來。邢樂康進了牢房,胡厚福被扣押的商隊船隊夥計,以及被官員私下交到邢樂康手裡的貨物,還有之前胡嬌抵押給邢家的鋪子,都被清退了回來,算是邢樂康一案官商勾結的罪證之一。
胡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