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傅開朗內心捧腹,真的相信這些人並非許清嘉下的手,等大家都散了他還向許清嘉玩笑:“尚書大人帶著夫人倒省了侍衛的俸銀。”
許清嘉便明白傅開朗猜出來這些殺手是何人下的手了,還搖頭嘆息:“唉,我家娘子也是關心則亂,誰要向我下手,她都恨不得扒了人家祖墳!”被老婆這麼關心愛護,他真是看看那些殺手心裡就美滋滋的。
——下這麼狠的手,可見她心裡對向自己下手的人有多深的恨意啊!
反之,則說明老婆對他的愛意深沉。
尚書大人腦補的很動情,雖然老婆常常在他面前很兇悍,嘴裡很少有句甜言蜜語,不過沒關係,她不願意說甜言蜜語,他來說。
他總歸明白她的一片心的!
傅開朗很想說:秀恩愛的都去死!真是膩味死了!
他就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傅大人也不理許尚書了。
至於那些前去解決許清嘉的兇手,結案之後就全部落到了寧王手裡,然後就再也沒有然後了。
代天巡守的欽差一行人到達蘇州之後,胡嬌準備隻身帶著銀票前往胡府,許清嘉不放心,自從發生被刺殺事件之後,他雖然對老婆的兇殘有了新的認識,但也害怕她著了別人的道兒,因此總是將她帶在身邊,很少讓她離開安全的地方。
他的意思是要自己騰出功夫來再陪胡嬌前往胡府,但胡嬌焦心胡厚福,寧王聽到了,便派了兩名侍衛陪她前往。
胡嬌到達胡府的時候,胡府中門大敞,大門口停著一輛馬車,胡府守門的老僕還是那年她住過的老王頭,見到她都跟傻了一般:“姑奶奶……姑奶奶您來了!”扯開了嗓子正要喊,被胡嬌壓了下來。
“不用通報了,我自己進去瞧一瞧。”又問老王頭:“可是有客來了?”
老王頭神色間頓時添了愁意:“今兒那姓邢的親自上門來催債了,老爺這會兒正在廳裡待客呢。”
胡嬌拒絕了老王頭要通報的好意,自己直接闖了進去。她身後跟著寧王出借的兩名侍衛,身著鎧甲,手按刀柄,保持高度的警惕,進了胡府也不肯放鬆。
寧王早有交待,他們這一路殺的貪官太多,已經有人狗急跳牆了,再出現個把窮途末路的也不出奇。萬一得著訊息,對許夫人下手就不好了。
胡嬌從正門進去,一路到了前庭,路上遇上胡府下人,也有認識她的,見到她就要行禮,也有後來進府的,完全不認識她,但見她這種橫衝直撞的氣勢,也不敢阻止,竟然讓她一路到了胡府正廳門口。
胡府正廳門口,立著四名青衣小帽的漢子,神色漠然,胡嬌度量著應該不是胡府的下人,便不作理會,只讓兩名侍衛在廳門口候著,自己準備進去,住腳聽一耳朵。
廳裡面,胡厚福似乎有幾分咬牙切齒:“……姓邢的,你別欺人太甚!”
緊跟著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胡掌櫃這是說哪裡話?咱們也是多年老相識了,你看你這欠了我的銀子,我來討銀子,怎麼就是欺人太甚了呢?你如果實在還不出來,把自己名下的鋪子轉手給我不就完了嗎?”
“你休想!”聽聲音,胡厚福似乎很激動。
“哥哥生什麼氣呢?咱們家也還沒到賣鋪子的時候呢!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得了。”胡府丫環打起簾子來,胡嬌言笑晏晏閒步而入,廳裡面的目光頓時都聚到了她身上。
胡厚福坐在上首,一臉的頹意,正愣愣抬頭瞧著從天而降的妹妹,但見她身著紅色胡服窄袖,鹿皮小靴,頭髮全都束著,戴了小帽,十分的颯爽明麗。
“妹妹——”胡厚福激動的站了起來,而他下首坐著的三十出頭的男子似乎也愣了一下,大約是沒想到胡厚福的妹妹,那位居於長安的尚書夫人竟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