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寶好幾次都想帶著人直闖寧王府,只是如今身份有別,到底寧王府也不是小貝說了算的。別的不說,此事報到後院寧王妃處,誰知道又是什麼態度。
他思考再三,悄悄兒往寧王府投了一封信給小貝,只道全家業已進京,不久之後自有相見之期。
武小貝拿到信,總算鬆了一口氣。
從雲南往長安他已經走過兩回了,算來算去路上所用的時間都是有限,怎麼著按著許家人的腳程,也應該到京了。卻左右等不來訊息,由不得他著急。
他特意跟寧王稟過了,只道自己要去見許家人。
寧王整日在宮裡,回來也是忙的團團轉,壓根不知道許清嘉已經回京述職,聽得此話便留了心,改日進宮,見到吏部尚書,便似無意般問了一句:“聽說雲南郡的官員回京述職了?”
那吏部尚書原就是個騎牆派,如今也還沒明確要站在那一邊。似他一般在各派系的夾縫之中生存,每次官員委派,除了品級太低的,品級略高一點的必定要幾方人馬爭執,因此他做官做的十分油滑謹慎,回去便問下面的侍郎,“雲南郡可有官員回京述職?”
☆、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章
寧王殿下既然問起雲南郡的官員回京述職,那這官員多半就與他有些交情了。
哪知道待得下面侍郎將雲南郡守及通判皆回京述職報上來,吏部尚書拿著官員名錄研究了半日,最後卻猶豫了。
很顯然,雲南郡守與通判這兩人其中必然有一位能夠引起寧王殿下的關注。
傅開朗乃是國舅嫡次子,而皇后一系歷來與寧王殿下不和,傅開朗回京,他在聖上面前向來是個受器重的,這卻是於寧王不利了。
而通判許清嘉說來說去就是個寒門官員,而且並沒什麼背景,唯一的靠山乃是座師許棠,可惜這一位從許清嘉高中之後發現他沒背景之後就不太待見這一位。外界傳聞,許棠待這位門生十分冷淡,當年許清嘉被冤枉罷官,他都不曾伸出援手。
這樣一位毫無背景的官員,想也同寧王殿下扯不上關係吧?!
吏部尚書房衍之被自己的猜測給弄的心裡不安穩,只覺七上八下,一夜未曾好睡。
他記得自己在寧王殿下面前十分恭敬,但未曾投誠啊。如今可不願意做個先鋒,在傅開朗的職位上做什麼手腳。說句不好聽的話,傅開朗的職位還真輪不到他這位吏部尚書來操心,自有傅國舅在上面壓著。
寧王殿下話裡的意思到底是什麼呢?
改日他再次在宮裡碰上寧王,頗有幾分心虛,“殿下早!”
寧王依舊是昨日那副模樣,似乎壓根沒瞧見房衍之眼底的黑青之色,又問了一句:“雲南郡述職的官員都回京了吧?”
直問的房尚書除了點頭,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話。
同樣的話題,寧王殿下問一句,那還可以裝傻矇混過去,再問一句……那就是意有所指了。
他要再裝傻就說不過去了。
等到下朝之後,房尚書急忙趕往吏部,在自己公事房裡靜坐半晌,終於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寧王殿下既然暗示他要在雲南郡官員的身上動手腳,那多半是衝著傅開朗去的,而傅開朗頭上有國舅傅溫這尊大佛保著,他不好動,那索性就朝雲南通判許清嘉身上動一動主意。
到時候就當他領會錯了寧王的意思,卻不是沒有行動。就算寧王怪也不好怪到他身上,只能怨自己的指示太過含蓄委婉了。
改日他就將許清嘉述職之事上奏,只道自御史中丞蔣文生從正四品被貶為正八品的監察御史,後來的御史中丞一年裡倒是有八個月都告病,最近正好致仕,倒可以讓雲南通判前來出任。
此道摺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