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這個習慣從哪學來的,胡嬌為此都頭疼死了。
原來她還耐心的跟小丫頭談談餐桌禮儀,小丫頭聽她說話的時候倒是規規甜矩,大眼睛忽閃忽閃,瞧著十分的乖巧可愛,似乎是用心聆聽母訓,可是一旦她轉身,這小丫頭就立刻偷偷給花貓與大牛加餐,將她的話當了耳旁風,侍候的丫環們只能看著這娘倆打游擊,默默裝傻。
如是者三,胡嬌的耐心全面告磬,再發現小丫頭做這種事情,立刻伸手在她小胖爪子上拍一下,略微用點力道,她嬌嫩的肌膚就紅了,小丫頭立刻紅了眼眶,要哭不哭,偷窺胡嬌的神色。
若孃親是疼惜的神色,她就可以放心嚶嚶嚶了,若是孃親神色嚴厲絲毫不肯放鬆,她就……扁扁嘴,將眼淚收回去,垂下小腦袋來,做知錯狀。只有一種情況可以放聲大哭,那就是……正趕上同知大人回家。
許清嘉第一次遇上閨女傷心哭泣,立刻心疼不已,過來抱著閨女就哄,“珠兒這是怎麼啦?”這孩子的乳名最後還是依著胡嬌喚珠兒,反正還要有正式的名字,同知大人也就接受了這名字。
許珠兒見有人疼惜,哭的愈加傷心,還順勢將自己已經紅起來的小胖爪子遞到了許清嘉面前。
許清嘉一瞧之下就心疼不已,“這是……這是誰打我家珠兒了?”看到老婆的冷臉,就猜到怎麼回事了。
“我打的,你讓她說說我做什麼要打她?”胡嬌也是一肚子火。倆小子小時候都比這一個聽話。
這丫頭馬上兩週歲了,也能聽得懂話了,偏偏還學會了向同知大人告狀,到底年紀小,瞧不清楚家裡的情況,只當同知大人是棵大樹,沒想到大樹聽到老婆揍了閨女,心疼歸心疼,立刻就叛變了,陪著笑臉勸說老婆:“阿嬌啊,珠兒還小,你看看她手背都紅了,就……稍微嚇唬嚇唬她得了!”這都有紅印子了,瞧她又哭的這麼傷心,他這個當爹的也心疼的不行,只不過家裡老婆最大,還是……不要逆著她的意好。
胡嬌這兩年與各府女眷往來,也知道自己家禮儀不嚴整,她出身市井,覺得規矩這東西大面兒上能過得去就行了。她是見過別人家的小娘子們的,劉遠道家的五朵金花就是淑女之中的典範,說話柔聲細語,笑不露齒。劉夫人對閨女教養的十分嚴格,胡嬌暗底裡揣摩著,她估計連如嫁從夫這種信條都早給五個閨女塞滿了一腦子。
洗腦洗腦,自然是從小就洗的。
胡嬌也沒想著將閨女教成個沒有主見,凡事只會依靠男人而活的小姑娘,可是該教的禮儀卻不敢差了。
禮儀這種東西,自來就是做給別人看的,她這個當孃的可以失儀,可以隨便一點,那是因為她背後依仗著許清嘉的疼愛與護恃,自然不怕被人詬病。可是她家閨女要是被人質疑家教不好,禮儀有誤,那真是會影響閨女此後的生活質量。
——她長大一點還會與官家小娘子們來往,結交幾個手帕交,此後婚嫁除了論門第,也要看教養的。
胡嬌覺得,生了女兒之後,閨女還是個小豆丁,她瞬間都要變老了。
為她考慮的太多。
“我……我……”許珠兒我了半天,也沒將事情說明白。
這丫頭是個嘴巧的,只是大約也心虛,就不肯好好說話。平常短句子還是沒問題的。
“她老是抓桌上的菜來餵狗,咱們自己家裡人在一桌吃飯還不覺得有什麼,可是家裡老是來客,樓夫人段夫人劉夫人等,哪家的夫人們會這麼不講究?萬一哪天一桌吃飯,她隨手拿了桌上的菜丟去餵狗,讓別人怎麼想?”
還能怎麼樣,許府人與狗同食,不見得別家也願意這樣。
許清嘉將閨女從懷裡放下來,摸摸她的小腦袋:“珠兒告訴爹爹,孃親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許在吃飯的時候拿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