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嬌是有幾分小聰明,雖然是個莽撞性子,可是卻十分有靈性,又憐憫百姓,至少是崔五郎認識的官眷裡面,待百姓最有慈悲心的一位。
許清嘉還怕他們不信,再次笑著申明:“是啊,這主意確是內子想到的,五郎若是不信,大可問問我家舅兄!”老婆聰慧,似乎比他自己有幹才更教他高興。
直將眾人送出城去,武小貝摟著許清嘉的脖子不撒手,十分不放心的叮囑他:“爹爹,我走了之後,你可別往家裡招二孃三娘四娘五娘啊!不然……不然娘跟哥哥要傷心的!”段家小子有段時間看到段夫人鬱鬱寡歡,就對段功曹心生不滿。
許清嘉哭笑不得,將他摟在懷裡抱了又抱,再三叮囑要他聽寧王的話,這才放了這小子走。
直到瞧不見雲南郡高大的城牆了,武小貝才鬱郁鑽進了馬車,抱著永祿的胳膊幾乎要淌眼抹淚:“永祿哥哥,咱們什麼時候回來?我想我娘了!我想哥哥了!”
之前還沒有要分別的真實感受,出門的興奮完全壓住了離別的傷感,且掀開車簾看到許清嘉的身影,這小子莫名就覺得安心。等家裡人真正一個也不見了,身邊只有永祿陪著,他才覺出了傷心。
永祿心道:小沒良心的,我還當你不傷心呢!
京城的賈府,中書令賈昌下朝回來,就在家裡大發脾氣,砸了個玉石紙鎮,將尉遲修派來送信的人罵了個狗血淋頭。若是尉遲修在他面前,保不準都要被這位老大人揍一頓。
“這就是他的本事?不但沒成事,還被個小子卸去了臂膀?!”那其中兩名幕僚還是他給的呢,如今家小都在京城,人卻以奸細的罪名給斬了,當真是尉遲修的無能!
“那許同知事前一點口風未漏,我家大人只當此事無可挽回,國庫撥不出賑災銀子,只能地方上自己想辦法。我家大人想著糧食卻不是能憑空掉下來的,無論如何許同知是翻不了身了,哪知道……哪知道……”
賈昌冷笑一聲:“先時我收到他的書信,還當此次定然能將姓許的小子打到泥地裡,現在倒好,不但沒打到泥地裡,還讓他翻身了!今早聖上還在早朝的時候當眾嘉獎了那姓許的小子。”聖上當時還問了許棠:“這許同知,朕記得好像出自許愛卿門下?”
賈昌看到尚書令許棠那得意的臉,禁不住在心裡嗤笑一聲:當初這姓許的小子可未見得受你老小子的愛重,不然我何至於想著要招來為婿?
他與許棠素來不和,延攬許棠門下士子,自然也是有選擇的。
許棠與今上談了幾句許清嘉的人品才幹,皆是溢美之詞,完了當著早朝文武百官的面,似乎頗有幾分遺憾:“當初為臣也瞧著這許清嘉確是有才幹之人,可惜與中書令家的千金親事沒成,不然如今為臣與中書令可都是算是親家了!”
朝堂之上,許棠一系的官員皆竊笑,賈昌當堂氣的七竅生煙,恨不得揪光了許棠的鬍子!
這只是朝堂之上一個小小的插曲,引的君臣一笑。但在賈昌心裡,就是巨大的侮辱。若非許清嘉拒婚,何至於他堂堂中書令,成為了滿堂文武的笑料?還有許氏一系官員小聲耳語:“中書令後來招的姑爺可就不如許清嘉有才幹了。”
馬周如今還窩在秘書省做個正八品的校書郎,連政事的邊都沒摸著呢。
賈昌回來之後,越想越氣,越想越氣。
他這裡如火上澆油,許棠今日下朝回家卻神情氣爽,在書房裡坐了坐,又問了府中幕僚,這幾年可有云南郡送來的年禮。那幕僚還不知朝堂上的事情,翻了翻只道:“倒是有個曲靖縣的縣令送的年禮,向老大人請安的,說是老大人座下弟子。”
“可還有別的?”
那幕僚素來得許棠信重,因想到許棠座下弟子派往雲南郡的除了曲靖縣的湯澤,另外一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