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丈夫因為受收賄賂而被獄卒請去監獄喝茶體驗生活,而她也沒覺得因為貪-腐而給丈夫往獄中送鹹菜窩頭是什麼光榮的事情,等許清嘉回來立刻上報。
後來,許清嘉告訴她將這些禮物收起來便好,她還小心翼翼問:“不會被尉遲通判給捅到上面去吧?”
同知大人苦笑:“整個官場都這樣,尉遲大人也收,他又怎麼會傻到往上捅呢?”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就是最正常的官場現象,就算他不太認同也不能太過特立獨行,那樣沒準還沒爬上去便因為不合群而被人踩了下來,到時候誰知道會有什麼結果呢。
自從進入官場,一步步走到今天,許清嘉就已經有了變化,他自己也在調整心態適應這種變化,然後在力所能力的範圍之內,造福百姓。
只是這莊子他就不能收了。
那些人見許大人這裡送不出去,遂改了主意,走胡嬌的路子。於是三天之內,胡嬌收到了五家送來的莊子地契。
其中有樓家的,有段家的,還有劉家的……另外兩家好像是本地縉紳家裡的,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得來的訊息。
胡嬌給嚇了一跳,還不知道自己買個莊子,對於旁人來說,竟然是個巴結的好時機。樓段劉家的莊子,她讓臘月親自去退了回去。臘月穩重,又會說話,退回去之後據說樓家夫人只是客氣的笑了笑,段夫人似乎覺得夫人有點看不起她,不過是送個莊子過來,卻不肯收。劉夫人……那一位說話比較委婉會拐彎,臘月捎回來的話,胡嬌琢磨了好幾遍,每琢磨一遍就能開發出一種意思來,到了最後她都按字面上的意思來理解,至於潛臺詞:我啥也不知道!
就當她裝傻,聽不懂劉夫人的言外之意好了。
這一位她並不太喜歡。
至於本地縉紳家裡的,直接按原路退回去就好,無功不受祿,她還是覺得收下這東西心裡不踏實。
直等半個月之後,永壽還真就在城東七八里外尋到了個很闊大的莊子,主人家住的屋舍院落也有,外面還有個跑馬場,很是寬敞。聽說這家是雲南郡人,男主人如今做著京官,妻小都搬到了京裡去住,家裡在州府還有祖宅,由家中二爺打理,這莊子就想賣出去,沒找到合適的買家,在手上留了很久了。
胡嬌特意跟著永壽去瞧了一回,見這莊子果真闊大,周圍除了跑馬場還有田地莊稼,主人家的屋舍都很齊備,就連裡面的傢俱都有個八成新。聽守著這莊子的僕人說,這莊子原是他家大爺置辦的,當年常在這莊裡跑馬。只不過大爺如今在京裡做著官,又正是年富力強之時,等到回來也不知道在幾十年以後,而他家二爺不喜跑馬,平日只喜詩酒會友,這莊子一年出產不多,時間久了還要花銀子維護,這才想著賣掉。
她見那僕人說的頭頭是道,還特意多嘴問了句:“你家老爺在京裡做什麼官?”
那管家倒也不懼怕提起他家老爺的官職:“我家老爺在御史臺。”
原來還是位言官。
她也沒多想,只想著這次買莊子跳出來這麼多巴結的人,當真不習慣。這次買的莊子既然是個在京當官的,而且是個言官,想來跟那些彎彎繞的人並不同,她自己出銀子,應該沒什麼問題了罷。
當晚回去還與許清嘉談起此事,許清嘉也覺得這個賣家好,至少與雲南郡想要巴結他的人沒什麼牽扯,便同意了此事。
第二日經由牙人牽頭,見過了那主家。原來主家姓蔣,那蔣二爺瞧著約莫三十來歲,臉色臘黃,沒什麼精氣神,與胡嬌打了個照面,
兩家在衙門裡辦過了手續,過了戶,交了二百兩銀子,各自拿了契書,就莊子就算是許家的了。
這裡胡嬌為著孩子們以後有個跑馬的去處而高興,仔細收到了契書。那蔣二爺出了衙門,在大街上轉了好大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