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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修知此事已成定局,恨不得撕了手中奏摺,只推託站的時間久了些,有點頭暈,想要回去休息。
許清嘉並未抓住尉遲修的什麼把柄,只隱約覺得他似有不妥。高正抓的那些人都還沒有審問,只在人群裡被揪了出來,嘴裡塞的嚴實。高正又做的隱秘,許清嘉與尉遲修都沒瞧清楚他下面的動作,此刻二人面上還是十分和氣的。
“這些日子大人跟下官一起忙碌,想是沒有休息好。尉遲大人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喝兩口緩一緩。下官年輕,在這裡照看著即可!”
尉遲修一夜未睡,心頭又急又氣,思慮著如何向賈昌交待,此刻面色確有不好,瞧著勞累過度的模樣,也不再跟許清嘉客氣,鑽進了馬車,很快就走了。
他走了之後,州郡的官員便圍了上來,七嘴八舌誇許清嘉這法子妙。不但解決了雲南郡目下的困境,就連未來的困境都一併解決了。
只要有了生財之道,不怕百姓們再餓肚子。
“此事也不是本官一人功勞,除了本官舅兄與這十八位江南熱心腸的藥商掌櫃,還要大家齊心協力,才能辦成此事。僅憑本官一人,能辦成什麼事兒?!還要多謝諸位不嫌許某年輕識淺,都願意與許某共事,在此多謝諸位抬愛!”
他們跟著韓南盛多年,許清嘉卻是從地方上提拔上來的,若說全然服氣,那是假話。只不過這些日子眼瞧著他做事勤勉有條理,又很謙遜,處驚不亂,對他已有了敬佩之意。更何況他到底是考上榜眼的,沒兩把刷子能在殿試的時候被點為榜眼?
大家是一邊跟著許清嘉幹,一邊掂量著他的辦事能力。
透過此事,倒讓雲南郡的官員們對許清嘉心服口服!
此刻,許清嘉身邊的藥商們都在胡厚福的帶領下去城裡尋個客棧洗漱休息了,發放米糧照看夥計之事都交給了管事。那些圍著的官員有的回城去忙公事,有的留下來幫忙,錢章總算能近前來複命了。
他上前來與許清嘉磕了個頭,歡歡喜喜的邀功:“大人,小的幾年沒見舅爺,一眼就認出他來。就只是這糧車有點重,走的慢了點,緊趕慢趕,沒耽誤大人的事兒吧?”
許清嘉這會兒閒了下來,心頭大石落定,便有心情開玩笑了,蹙眉道:“莫不是你路上偷了懶,怎的晚了半日?再晚半個時辰,恐怕民亂都起來了,到時候你的腦袋都要保不住了,還敢跑來邀功?!”
錢章一聽,嚇的臉色都白了,“大……大人,小的一路之上就沒停下來過,一直……一直跑著去的……”他在南華縣見識過民亂,那時只是一個縣裡的幾個村寨的亂民,若是九縣災民亂起來,當真不敢想象後果如何。
高正忙了一會子,也過來複命,見錢章這可憐樣兒,“嗤”的一聲笑了,“瞧你膽小的,有我老高在,能亂起來嗎?!”他對平亂之事可是得心應手。
錢章見了他就跟見了救星似的,“我咋把縣尉大人給忘了?!”抬頭瞧見許清嘉的目光,緊趕著拍馬屁:“有許大人在此鎮著,就算是想亂也亂不起來!”
許清嘉都被他逗笑了:“油嘴滑舌!回去歇著吧!”
錢章眨眨眼,這就……沒事兒了?
他真沒耽誤事兒?
高正朝他使眼色,他這才相信居然是同知大人在逗他,而且一本正經,偏他還信了。錢章頓時有種跟錯了人的念頭,話說還是夫人說話實誠,從來都不忽悠人,雖然暴力了些。
許大人這種一本正經忽悠人的毛病……真不太好!
等錢章走了,高正將自己逮到的幾個人向許清嘉回稟,許清嘉吩咐他:“問出他們的名姓,看是不是這九縣百姓。如果不是,就關到獄裡好好的查。進城的時候弄個馬車塞進去,別讓人瞧見,辦的隱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