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嘉臉上的笑容緩緩盛開,就好像一朵花緩緩綻放的過程,無聲無息卻不容忽視。胡嬌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笑容也會有讓人失神的時刻,不是嬌媚或者迷人,而是……看著就讓人忍不住心生喜悅,恨不得他一直一直這樣笑下去才好。
她與許清嘉認識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他笑的這般溫暖動人。不知不覺間她也緩緩笑了,心裡忍不住湧上一個念頭:能讓他這樣笑起來,哪怕她去殺豬,也殺的心甘情願!
許清嘉伸臂將她摟在懷裡,下巴抵在她額頭,似乎是一下下親吻著她的髮際,最後才道:“阿嬌,謝謝你不曾嫌棄我!”
胡嬌聽他這話說的可憐,似乎是一直被人嫌棄似的,莫名讓人覺得鼻酸,回頭細想,她家哥嫂皆是厚道人,從來不曾嫌棄過他身無分文,她自己……好像也沒有說過什麼過份的話?難道是在投奔她家之前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這種時候追問他的傷心過往,太不應該。她下意識的伸出雙臂圈住了他的腰,用一個擁抱表示:親,都過去了表傷心了!
結果那天晚上,許清嘉就雙目閃閃一直盯著她,書也不背了,字也不寫了,就只是眨巴著眼睛盯著她,她走到哪裡他都盯著,她做什麼他都雙目放光的看著她,好像她突然之間變成了寶貝一樣。
胡嬌被他盯的直發毛,摸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髒東西?”
許清嘉笑著搖搖頭。
她摸摸自己的頭髮:“我頭髮亂了?”
許清嘉繼續搖搖頭。
難道內褲外穿了?
她確信自己做不出來這麼丟人的事,最後頂著許清嘉的目光逃回了房裡,從裡閂上了門,坐在鏡子前面檢查了一番,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沒毛病,只有臉好燙。
完了,她好像有問題了!
第二天,許清嘉走馬上任,升任南華縣令。聽到訊息的胡嬌心中真是難以形容的複雜感覺。
就在前一天,他還說自己下崗待業了,家中沒有收入了,大家要一起餓肚子了。胡嬌準備連夜磨好了菜刀改天重操祖業,賃房賣肉的計劃,他居然又跑去當官了!而且分明是早早就知道自己升官了卻瞞著她!
——還能不能好好在一起了?!
不管新上任的許大老爺有沒有升官發財換老婆的打算,胡嬌是真有種換老公的念頭。
說好的信任呢?
當天下午,許清嘉就帶著差役上門來準備打包行李,搬去縣衙。
院子裡還跑著小雞,養了幾個月都長大了。還有種的小青菜,雖然拔了好幾茬,但新上來的也都是小嫩苗,看著可喜人了。院子雖然小,但住了這麼久,真有點捨不得。一想到她要搬到那麼大的院子裡去住,胡嬌就有點不願意。
不過許大老爺當了縣令,似乎有點官威了,站在院子裡指使差役們抓雞,“那都是夫人養的,好生帶過去。”居然還準備了竹編的雞籠,當真是細心周到。差役追著幾隻雞滿院子跑,胡嬌與許清嘉就隔著這一團混亂互相對視。
小樣兒,居然學會騙人了!
經過此次朱庭仙之案,南華縣差役也有近一半被抓走,剩下的就是平時不太出頭的。許清嘉直接提拔趙二當了捕頭,縣尉高正與銀礦案無關,他雖然這麼些年也猜出了一些朱庭仙不挪窩的真相,而且在朱庭仙曾經延攬他入夥的時候裝傻,到底也算受了牽累,在獄中吃了些苦頭,若非有胡嬌時常送飯進去,恐怕他都要餓成人幹了。
雖然案子結了,他也被放了出來,卻還是需要好生養一養的。
縣令老爺的搬家工程,他就不參加了,親自委派了家裡的管家下僕前來幫忙。這麼一大幫人面對許清嘉夫婦少的可憐的行李,都有幾分面面相窺。
這一位與朱縣令比起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