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記性,就洗漱上床睡了。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情,能和談解決的,就沒必要動用武力。
她想好以後,很快就睡著了,連睡夢中似乎也能聽到廳裡傳來的腳步聲,也不知道許清嘉幾時才睡的。
第二日胡嬌醒來,太陽還沒出來,往常這個時候,她早起來下廚去燒熱水了。今兒卻決定當一回無知婦人,連時辰也不管,準備賴床。
不多時,她便聽到對面房門輕響,許清嘉起身了,腳步漸漸到了她房門口,又停了下來。
胡嬌在心裡暗道:他若是敲門怎麼辦?
她是裝睡還是應一聲?
不等她做好選擇,房門口的腳步聲又向著廳外走去,一會便能聽到輕微的下樓聲。小木樓有一個好處,就是一點動靜也聽的特別清楚。
胡嬌最近這半年算是侍候慣了許清嘉一日三餐,像今天這樣賴在床上還是初次。她心裡有點悵然心虛,也不知是因為什麼,想想這一路之上許清嘉都算是溫柔體貼,從來曾說過一句重話,不知怎的,這時候再想起他往日的好來,只能徒增傷感。
大約人都是有貪心的。
在滬州同個屋簷下,他對她視而不見時,她還沒覺得怎麼著。只知道這個人不出意外的話要跟自己成親。可是真等二人成了親,他越來越溫柔體貼,偶爾還會有點小曖昧,這時候再翻臉就讓她心裡無端有點難過。
——她大約還是想家了。
胡嬌把這歸為思鄉病的一種,想很快忽略過去。
她這頭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一通,也沒過多久,聽得樓梯口有人上來,腳步聲重了幾分,想也知道是許清嘉。難道是他不會燒火上門求救來了?
他到得門口,這次竟然沒有停頓,直接拍門:“阿嬌……阿嬌……”
胡嬌在被子裡將自己裹成個蠶蛹,裝死中。
“阿嬌……娘子,為夫給你燒了洗臉水……快開門……”
胡嬌不滾了,朝著床頂翻白眼。
她都沒起來,要什麼洗臉水啊?
可是許清嘉拍門的聲音越來越大,而且也不叫她阿嬌了,直接叫娘子,一聲比一聲高,如果再讓他叫下去,恐怕一樓的崔五郎都要被吵醒了。
胡嬌掀了被子,趿拉著鞋子跑去開了門,擋在門口笑:“我一個無知婦人,哪裡敢勞駕大老爺給我端洗臉水呢?”開啟門就瞧見許清嘉臉上兩道黑灰印子,是從來也沒見過的狼狽,肚裡已經笑翻。又有二三分得意:到底他沒拗過她呢!
許清嘉大約沒想到她開門還會是這副口氣,可見氣還沒消。她此刻頭髮散了一肩,身著雪白中衣,愈發顯的唇紅齒白,頗有幾分嬌俏的英氣,倒讓他一怔,立刻便陪上了笑臉:“娘子息怒!娘子息怒!端洗臉水算什麼,只要娘子不生氣,為夫給你端洗腳水都使得!”
“噗!”胡嬌倒繃不住笑了。他這般諂媚,可是初次。
難道自己親手煮個一日三餐就這麼難?倒逼得他低聲下氣,大清早爬起來給她燒洗臉水。
許清嘉見她笑了,似乎也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昨日是為夫說錯話了,阿嬌彆氣了。只是崔五郎……”要收食宿費,他還是覺得拉不下臉來啊。
胡嬌也是見好就收,並沒有非要逼著男人下跪認錯的意思:“咱們家也沒道理勒緊了褲腰帶做好人,弄的自家揭不開鍋啊。反正我是無知婦人,臉皮也厚,以後跟他收食宿費,專等你不在了再才,這樣總行了吧?!”拿話小小的刺他一下總行的。
別以為當個學霸就可以傲視她了,學渣也有自己擅長的領域呢,有本事他別來求她啊?!
許清嘉在心裡苦笑,這可真不符合他為人處世的原則。可是……可是看著阿嬌冰雪消融的笑臉,他鬼使神差覺得……他的原則似乎偶爾也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