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記錄下了他手底下門人的各種私事,關鍵時刻拿出來在朝堂上點評一番。再這樣下去,讓聖上聽的多了,對這些門人的印象都不好了,無益仕途。
最後賈昌不得不放棄自己保薦的人選。
許棠生怕賈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索性三緘其口,不提任何人選。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最後由皇后一系提出人選,大家都沒意見,傅開朗就撿了個郡守來做,順便從正五品一躍升至從三品,可謂高升。
傅開朗還在路上,尉遲修就抓了瞎。
他動員雲南郡各級官員發揮無私精神,向官庫繳納一定數量的銀子,好補自己捅下的這個大漏洞。但是……大家都得了訊息,知道新上任的府君已經在路上,都捂緊了自己的腰包,表示家中存銀少,還要養家餬口,實在不能聽從通判大人的調遣,您見諒見諒!
特別是段功曹這等懼內的官員,理由更是充分:“下官若是動了家裡的銀子,回去非得被老婆開了瓢不可!萬萬不可啊大人!”他說的情真意切,似乎提起老婆來都怕的要打哆嗦,尉遲修想到段家那母老虎,也只能作罷。
雲南郡這些官吏裡面,高正的家底子也算厚的了,不亞於段功曹家。不過聽說高正現在還在家裡養傷,腿斷了據說長好了之後,成了長短腳,正考慮要打了大夫來重新打斷再接一次,不然以後就只能辭官了。
高正做不做官都不一定呢,想讓他出銀子那是門都沒有。尉遲修派去上門討銀子的人最後被客客氣氣送了出來,連高正的面兒都沒見到。
倒是尉遲修在雲南郡的兩名投入門下親信的親信,劉遠道與湯澤,一瘋一窮,頗有點指望不上。
大約是被逼至絕境,尉遲修最後還是將主意打到了劉遠道身上去。
劉遠道是瘋了,不過家裡還有存銀,通判大人帶著人直闖進家裡來要“借銀”,劉夫人那懦弱性子,連攔都不敢攔,只能眼睜睜看著通判大人帶人砸了庫房搬銀子,回房裡抱著被捆綁著的劉遠道大哭,“夫君,這可怎麼辦啊?”
劉遠道睜開眼睛,眼睛裡都充著血,閃著被逼至絕境的瘋狂的光芒:“尉遲修這是不給我活路啊!將我解開!”他真後悔當初跟著尉遲修!
劉夫人只能含淚將他解開,卻見劉遠道兩把抓散了頭髮,身著中衣就往外衝了出去,瘋瘋癲癲大笑而去。她在後面緊跟著追出去,急的聲氣都變了:“夫君——”
尉遲修正帶人砸開了劉家庫房,令人進去抬銀箱子,遠遠便聽得一聲似哭似笑的聲音:“發財了……發財了……大人發財了……”待得人走近了,一股沖天臭味,倒似個移動茅坑,差點沒將人燻吐。
劉遠道身上也不知道哪裡弄來的黃湯,倒似跌進了茅坑,一路走過還在往下滴,身後遠遠跟著劉家的僕人,皆捂著鼻子叫老爺,卻不敢近前來拉他。偏偏劉遠道歪歪斜斜走了過來,看到尉遲修那笑容愈加癲狂,便要往他身上撲:“發財了……發財了……”
人還未逼近,尉遲修就差點被燻吐,揮著手讓他走遠點。可惜劉遠道如今可是個瘋子,哪裡是他說了就肯聽的。就算尉遲修一直喊著走遠點走遠點,劉遠道卻笑著支稜著兩手準備往他身上撲。尉遲修瞧的明白,劉遠道手上那顏色分明很是眼熟。
他往旁邊竄,劉遠道跟著追,只不過他如今瘋了,腳下步子不穩,才追了幾步,後面有差役抬著銀箱子出來了,“大人,銀子抬出來了。”
劉遠道似乎聽到“銀子”二字十分興奮,怪笑著扭頭去瞧:“銀子……銀子……”舉著雙往便往抬銀子的差役身上撲過去,倆抬銀箱的四名差役立刻扔下了箱子,朝後避開。劉遠道撲過去東摸摸西摸摸,居然將銀箱子開啟,扒拉著箱子裡的銀子大笑:“發財了……發財了……”
那些差役捏著鼻子都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