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哪裡會顧忌小兒子幼小的心靈,在他腦門上拍了一巴掌:“你哪裡都傻,字都寫的不夠端正,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再插嘴讓你爹回來揍你!”
許小寧怏怏閉嘴,小聲嘀咕:“明明……明明軒哥哥也是小孩子!”為什麼就能得到孃親的鄭重對待?是親孃嗎?!
軒哥兒的目光在許珠兒臉上溜了一圈,見這傻姑娘大睜著一雙眼睛好奇的看著他,全無一點即將分開的留戀,還十分憧憬:“軒哥哥去書院讀書,是不是很快就能考個秀才回來?”心中頓時一熱,立刻應了下來:“姑母,我去書院一定好好讀書!”
想想姑父年少成名,高中榜眼,才與姑母成的親,軒哥兒就越發堅定了要走仕途這條路。
胡嬌總算鬆了一口氣,等軒哥兒進了書院之後,她跟尚書大人提起此事還一再稱讚自己機智:“虧得我早先一步看出了苗頭,不然萬一挑明瞭就不好處理了。”
尚書大人很是詫異:“你不是說孩子們的婚事總要他們願意嗎?難得軒哥兒有意,我瞧著珠兒跟軒哥兒相處的也不錯,是可以打算起來了。”又飽含笑意嘆道:“只是可惜要便宜舅兄了,他還說珠兒的嫁妝自己包了呢。”
魏氏憨厚,胡厚福不用說,對外甥女兒視如已出,假如兩家親事能成,許清嘉倒是樂見其成,也省得許珠兒嫁到別家裡去受委屈。
“你懂什麼?!血緣關係太近,萬一下一代生出傻孩子來,如何是好”
學霸君博覽群書,還未曾聽過這種說法,頓時一呆,“這又是從何說起?”
已經很多年沒有犯過渾的尚書夫人急中生智,來了一句:“就算是生小豬,也得從旁人家圈裡選頭公豬來吧?”這話太過粗暴直接,讓朝堂上應對過無數次唇槍舌劍穩居上風的尚書大人都無言以對了。
沒文化,真可怕!
反正已經徹底的丟臉了,胡嬌索性蠻橫到底,歪著頭壞笑:“對啊你就是豬!”
原本因為近日今上身體欠安而心事重重的許清嘉都被她這蠻橫模樣逗笑了,他向來識時務,立刻自承:“是啊我是豬,那阿嬌是什麼?豬婆”
胡嬌看看自己的身形,長期鍛鍊的結果就是腰是腰臀是臀,好歹也算是風韻猶存,被尚書大人一句話就激的進入戰鬥模式,“這是許久不揍,反了天了啊?”
尚書大人立刻應戰,夫妻倆在房裡你來我往,猶嫌不過癮,索性將戰場直接移到了院子裡,各自出了一身汗,這才罷休。
去年冬天,今上就龍體欠安,時常病倒,又加之精力不濟,政務多交付寧王太子以及傅溫崔旭許清嘉等人一同協理。好不容易過了年,天氣漸漸轉暖,也不見他精神起來。
許清嘉如今行走政事堂,私底下聽到過一個訊息,說是開年之時,今上與太子深談半日,也不知道談了些什麼。作為太子近臣,還兼任著東宮少詹事,許清嘉好幾次試圖從太子的眉眼間瞧出端倪都以失敗而告終。
以他的揣度,今上與太子密談,多半與外戚有關。
若是賈昌與許棠猶在,尚可與傅溫抗衡。但是如今傅溫一家獨大,在朝中權勢極盛,許清嘉資歷尚淺,唯有寧王可與之抗衡。但如今之局,竟然形成了虎踞狼盤之勢,一時難解。
不同於朝堂之上的春風得意,國舅府裡如今卻是水深火熱,令國舅爺十分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