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微彎,露出個嘲諷的笑容來,跟著引路的丫環往外走,又請她一會去告訴許清嘉一聲,自己先回去了。哪知道出得縣衙後門,便瞧見許清嘉就站在不遠處候著。想來他的遭遇與自己比起來恐怕只差不會好,不然何至於這麼早便退席了。
之前她進去的時候,聽得朱夫人還吩咐身邊的婆子去灶下瞧瞧前面的酒菜上的怎麼樣了。還有婦人道今兒恐怕會不醉不歸之語。
夫妻二人相視一笑,倒是難得的心有靈犀一次,都絕口不提在朱家受到的天差地別的待遇。只揀些高興的事情來講。
“我有點想家裡的醬肘子還有嫂子做的菜了。”
許清嘉笑容裡頗有幾分苦澀:“跟著我讓你受苦了。”
胡嬌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慰:“這官要是實在當不下去了咱們便去賣大肉吧?可以在案子上寫許榜眼大肉鋪。說不定人家會覺得吃過咱們家的大肉能高中呢。到時候生意不要太好哦。“
許清嘉失笑,在她額頭輕彈了一下:“要是人家還當考上榜眼的都只能去賣肉了,這個試不考也罷,豈不是耽誤人家前程?!”順勢牽住了她的手。
胡嬌還在想著絞盡腦汁的安慰他,壓根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她不過是被內宅婦人冷嘲熱諷一番,一年也受不了兩次,許清嘉卻是要日日面對這些人,從上司到同僚的刁難,其中艱辛想一想也替他難過,她心不在焉的答他:“好像也是哦。”似乎又帶了幾分失望:“看來不能去殺豬賣肉,只能做官了。你還是繼續做著吧,就當修行了。”
許清嘉拖著她慢吞吞在南華縣街上走,碰到夷人擔著的小玩意兒出售,便買一個給她,胡嬌伸手去接,才發現自己竟然被他牽著手走了這麼遠。她鮮少有尷尬的時候,這時候便朝他狠狠瞪一眼,“別想著收買我,小心我動刀子!”
許清嘉好脾氣的鬆開了手,在她腦袋上揉了兩下,完全是一副給炸毛的家犬順毛的態度,偏胡嬌似要咬人的模樣,一點也沒有被順毛的自覺,似乎隨時會轉頭咬他一口,倒逗的他笑了起來,還順勢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
“你……”胡嬌臉都燒起來了。
等她不吭聲了,許清嘉卻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拖著她往前走。
胡嬌使了六成力去捏他的大手,卻分明感覺到了男人不同於女人的強硬骨骼,又加了點力,轉頭去瞧許清嘉,見他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己,看在胡嬌眼裡分明是個有才華的倒黴鬼,上司同僚不待見,娶了個媳婦也不待見……總之空負一身才華也過的可憐巴巴。沒來由得,她心裡一軟,偏過頭去不再理他,只是不再使力捏他了。
在她看不見地方,許清嘉唇邊笑意浮上,卻又極力壓下去,照舊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就好像方才被捏的不是他一般。看到路邊有賣龍鬚糖的,還騰出手來給她買了一小包,“大過年的也要吃包糖甜一甜。”
胡嬌:他這是嫌棄我嘴不夠甜嗎?
第二日去高正家也只是打了個尖就回來了。
說到底高正是南華縣的第三把手,除了朱庭仙與許清嘉,就是他了,再則他掌著治安捕盜,除了同僚上門拜年,還有南華縣士紳商人都求著他。誰不想平平安安守著家產生意過活呢?
跟他處好關係總歸是沒錯的。
許清嘉是徹底的在南華縣坐起了冷板凳。
不過似乎他本人也不甚在意,等過完了十五開了衙,他照舊幹著自己的老本行:間諜工作。
每晚回來之後必要錄些帳目。
胡嬌都習慣了他這種過目不忘的技能。讓她不習慣的是,這貨忽然之間臉皮厚了起來。
都是從過年牽手開始,後來舊病復發,又開始做起許多親暱動作來,比如趁著她不注意在她鼻子是捏一下,或者臉蛋上摸一下。胡嬌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