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生意做的不錯,在各地都置辦了宅子。船行一路,到了蘇州府下船,岸邊早有車馬來接。
一行人分坐兩輛馬車,前往柳條衚衕的胡府,才到了府門口便有一名年青婦人帶著媳婦婆子迎了出來,正是上次跟著胡厚福去雲南郡向胡嬌磕過頭的那個通房丫頭,名喚瑞香的,不過瞧著打扮,卻很是彩繡輝煌,說是正房奶奶也不為過。
“姑爺姑奶奶路上辛苦了!”
瑞香見了許家一家人,便矮身行禮,胡嬌扶她起來:“不必多禮,快起來罷。”跟著胡厚福進了宅子,才發現這宅子門口瞧著不起眼,裡面卻造的處處精巧,三進的宅子想來也不便宜。
妹妹妹夫來了,胡厚福很是高興,便讓他們一家子住在主院後面的綠野堂,隨行的丫環婆子就在綠野堂後面的僕人房裡,方師傅在前院的客房住了下來。
綠野堂廣植花木,當此夏暑之際,身置其中也覺舒爽。瑞香一路引著胡嬌進了綠野堂,許小寶與武小寶已經四處亂看,許珠兒路上略微有些暈船,精神不振,被奶孃抱著。
“大爺都念叨姑奶奶跟姑爺好幾個月了,如今姑奶奶一家來到了蘇州,大爺真是說不出的高興。”
胡嬌其實對瑞香很是陌生,聽著小丫頭子們來回話,叫她香姨娘,便猜到這是提了位份,只不知她生了孩子沒有。她自己與魏氏親近,又不喜丫頭妾室,對這位瑞香也生不出親近之意,如今因著瑞香,原本覺得回到哥哥身邊的高興也淡了幾分,口裡只跟她客氣。
“真是要麻煩你了!”
瑞香頓時笑了起來:“姑奶奶說什麼話呢?大爺往日盼都盼不來的,今兒回了孃家,正該好好放鬆放鬆。”
胡嬌心道:若是魏氏在此,必然已經是另外一番景像了,她們姑嫂定然已經坐在一起訴些別情了,哪裡似眼前一般,還要與瑞香客氣。
方才胡厚福進門,已經有商行的夥計前來尋他,胡厚福臨走之時將許清嘉也拉走了,只道正好讓他熟悉熟悉,只餘胡嬌帶著孩子們進來。
等送走了帶著婆子丫環的瑞香,胡嬌便朝後一躺,整個人毫無形象的癱倒在了床上,許小寶與武小貝一起跑到床邊來瞧她,還煞有介事摸了摸她的腦袋:“娘,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請大夫?”
他家孃親一向都是生龍活虎的,還少有這麼不精神的時候。
“你們倆個小淘氣,娘只是累了。跟著永喜哥哥去玩會兒,娘歇會兒就好了。”倆小子乖乖出去了,還向她保證:“娘你睡吧,我們會看著妹妹的。”小寒進來帶了倆小子出去,珠兒由乳孃照顧,說是已經睡下了,胡嬌便蹬了鞋子,拉過被子放放心心睡了。
她這一覺直睡到了晚飯時節,許清嘉跟胡厚福都回來了。兩人還在一起討論鋪子裡的事情,飯上了桌都沒停下來。好在胡厚福之前派人去請方師傅前來,他給推拒了,只道自己在前院用過即可,不然還真有幾分怠慢。
她睡的太久,腦子還有點木,只撐著下巴呆坐著,耳朵裡有一搭無一搭聽著胡厚福與許清嘉說話,似乎是在談生意,她也只左耳進右耳出。身邊坐著許珠兒,已經在埋頭苦吃,胡嬌時不時挾一筷子菜給她,小丫頭吃的香甜無比。
桌上擺著松鼠桂魚、金錢蝦餅、象芽雞條、葵花斬肉,以及芙蓉銀魚等等,瑞香坐在胡厚福旁邊,時不時給他挾一筷子菜,又禮讓胡嬌:“姑奶奶嚐嚐這芙蓉銀魚,乃是本地湖中所產,很是有名呢。”
直等飯吃完了,瑞香跟著丫頭們退了出去,胡嬌才問起胡厚福:“哥哥,你如今一年大部分時間在哪呢?”
胡厚福正跟許清嘉談論商行的收益以及貨品,他手底下已經不止一個商隊,專管各處販運之事,聽得妹妹問,腦子停了一下才想起來答她:“這幾年有大半年時間在江南吧。”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