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進去話呢?難道覺是舅舅包藏禍心專門來害你的,而許清嘉就是忠臣良將?!”
他這架勢簡直是有許清嘉沒他,有他沒許清嘉的架勢。
太子全然沒被傅溫這架勢嚇住,只平靜道:“舅舅的好心我都知道,但是許清嘉的忠心我也知道。大家同殿為臣,同朝為官,舅舅何必要擺出這副樣子來?”
傅溫氣的鼻子都要歪了,恨不得敲開太子的腦袋來瞧一瞧裡面是不是裝著石頭,怎麼都說不通呢?!
是什麼時候什麼原因,他們甥舅倆竟然走到了這一步,為著個不相干的臣子而吵了起來?!
皇后的福坤宮裡發生的這一切,許清嘉全然不知。
他不知道太子為了他與皇后國舅吵了起來,最後不歡而散。
與其說是太子在為了他而吵,不如說太子是在為了自己的意志而吵。他小時候常病,所有大事小情全由皇后與國舅作主,如今羽翼漸生,自然希望自己作主,無論是政事還是自己手底下用的人,都希望能按著自己的意願來。
這於太子是大事,值得抗爭,而許清嘉不過是恰逢其罷了。
☆、第163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
顯德三十三年的第一場大朝會,許清嘉就彈劾了兩名官員,一位是吏部侍郎閻成年,另外一位乃是六年前外放的杭州知府吉康安,年底回長安述職,如今吏部還在考慮他的職務,就被許清嘉彈劾了,倒是令人稱奇。
國舅聽到許清嘉彈劾這兩人,再看著前面站在文臣首位的太子,面上陰雲密佈,只覺上次在福坤宮與太子吵架的怨氣又輕易的被許清嘉的舉動給挑了起來,若非是大朝會,他都要拉著太子再吵一架了。
——當然,這不是一個合格政客的行為。
但面對太子,國舅傅溫已經有幾分按捺不住了。
許清嘉今日彈劾的閻成年與吉康安皆是他的門人心腹,而太子那日的態度足以說明許清嘉乃是他的心腹,太子這是在做什麼?
用自己的左膀右臂來砍他的左膀右臂?
傅溫心頭渾似壓下了一塊重重的大石,一時之間只覺的氣都有點喘不過來了。
冬狩回來之後,國舅與太子在皇后的福坤宮裡發生了第一次爭吵,也是太子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與國舅意見相左,並且明確的表示了出來,且寸步不讓。
一個人對旁人的看法總會有或多或少的偏差。如果說這種偏差在某些時候甚至無意間加劇兩個當事人在認知上的不,以及此後的矛盾,那麼國舅傅溫與太子就是現成的例子。
太子從小病弱,對國舅幾乎稱得上言聽計從,長期以往,在國舅心裡就造成了一種認知上的偏差,令得國舅對太子的認知就停留在了病弱且怯懦,凡事需要他來拿主意的外甥形象上了。這外甥不但凡事需要他做決定,並且國舅理所當然的單方面放大了自己在太子心裡的需求地位。
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
從七歲到十七歲,再到二十七歲甚至如今,一年又一年,太子在長大,而國舅為太子做的決定也越來越多。到了最後,國舅的許多行為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為了太子還是出於自己內心對於權利的需要。
不過在皇后面前,他自然是最好的舅舅,最好的兄長。
但在朝堂之上,他在扮演好舅舅這個角色上也終於有點力不從心了。
緊跟著傅溫步伐的許多官員們都傻了眼。
國舅與太子內訌……這多少讓他們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要站在哪一邊。
從前可是不必煩惱這一點的,國舅與太子本來就是一條船上綁著的,難道如今這船要翻了?
許府裡,許珠兒還在床上休養。她的腿傷不滿還不能下地,因此躺的十分無聊。不過武小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