紳官吏們捐款才能辦成的,雖然每個月的帳務都在外公佈,但具體如何實施的想來諸位也有疑問,今兒既然來了,不如便體驗一番縣學食堂的伙食,也好讓大家有個切身的體會,知道自己家捐出的銀子是怎麼花出去的。”
其中很有幾位富紳家的婦人們面色不好看起來。
她們平日皆是養尊處優,說句不好聽的話,便是胡嬌這位縣令夫人都比不上這些婦人們的生活。她還要凡事親自操持,哪比得上這些婦人們行動間皆要丫環服侍。
縣學的伙食再好,恐怕連她們家裡房裡的貼身丫環都看不上,可縣令夫人卻帶著大家吃食堂與這些貧家子弟共餐……簡直是侮辱。
但是連縣令夫人都毫不嫌棄的親自落座吃飯,哪還有這些婦人們挑剔的餘地?
高娘子肚裡笑痛,心中暗自猜測縣令夫人這是不是光明正大的報復,但看到她誠懇的眼神,還是覺得……夫人心慈,做這事只是從自己的心裡出發,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不過這幫太太們恐怕回去後心裡不會很痛快。
不管旁人痛快不痛快,縣令夫人開動,下面的婦人們哪怕心裡不痛快也不得不意思意思的動動筷子。
旁邊還有孩子小聲嘀咕:“夫人說了,浪費糧食是可恥的,現在餓著肚子的人可多可多了。”
聽到這話的婦人們忍不住僵了一下,心裡開始考慮此行目的是抱著與縣令夫人重修舊好的念頭來的。若是真惹的她不開心了,那就得不償失了。在看到縣令夫人將一碗餌絲吃乾淨了,高娘子也緊跟領導步伐將碗裡的東西吃完,其餘本來準備以食物來劃分階級的婦人們也暗中放棄了準備嘲笑縣令夫人的念頭,很客氣的將碗裡的餌絲吃完了。
看著她們的表情,胡嬌是很想贈送些消化藥給她們的,再或者消食茶什麼的,總有種這些嬌滴滴的娘子們回去之後大約都得消化不良,說不定還會爆出縣學食堂食物的衛生問題,一致來聲討她。
到時候那可就成了本縣的大聞新了。
不過考慮到已經去了州府的縣令大人,胡嬌又覺得自己的腰桿子硬了起來。夫榮妻貴,她是今天才有了深刻的體會的。
有縣令大人在她背後,她也沒什麼好怕的。
吃完了食堂聚餐,她便開始了最後的演說動員,先謝了這些婦人今日前來,又從她們家中慷慨的丈夫誇起,一路誇到了家中的賢內助,面前的諸位,直誇的這些婦人臉色訕訕都有點紅了,才開始訴哭。
總之一句話:好心的太太娘子們,冬天馬上來了,縣學的孩子們還缺冬衣,你們這麼善良,一定不忍心看到孩子們挨凍吧?!
高娘子都快笑出聲了,她一直以為縣令夫人就是傻乎乎的一個丫頭,沒什麼心計手腕呢。
這些夫人們今日前來的任務就是與縣令夫人打好關係,反正都是巴結人,送禮給縣令夫人最後也不見得能讓她記住,反倒是這種捐款的事情,以上次捐款為例,都是拿錢買名聲,還能在全縣人民面前表現一番,再好不過了。
最後的結果是,縣令夫人又募捐到了一筆專給孩子們添冬衣的款項。
她從桌洞裡翻出筆墨紙硯,準備記捐款數額。
眾人一臉猜到真相的難堪表情:原來縣令夫人都準備好了,在這裡等著她們啊?!
胡嬌記帳的功夫,食堂門口傳來幾聲清脆的巴掌響起,食堂裡的婦人們以及胡嬌皆扭頭去瞧,不知道何時,門口竟然立著好幾個人,領頭的是名三十出頭的年輕男子,古銅色的肌膚,狹長的眼神幽深難測,身側跟著崔泰以及崔五郎,能讓崔泰侍立在側的,恐怕身份低不了。
“沒想到許夫人口才如此了得,許大人真是娶了位賢內助啊!”來人雙掌相擊,走了進來,目光在食堂裡巡視一圈,似乎帶著王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