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著眼躺在榻上,心裡正在思謀著,便聽得門外的丫頭傳話:“大人,二爺求見!”
傅溫睜開眼睛,看著二兒子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他都不來開口,傅開朗已經揮退了丫環,“都下去吧,我與父親有話要談。”
傅溫眯了下眼睛,那一雙眼睛裡仍是精光四溢,“你這是才從宮裡出來?難道是錢成鬱的案子有了眉目了?”
傅開朗目光緊盯著傅溫,一字一頓:“父親,聖上說了準備繼續清查戶部。”
傅溫似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訊息,頓時直起了身子:“不是在查錢成鬱之死嗎?為何又要清查戶部?”
傅開朗見到傅溫這般舉動,目光裡都帶了幾分沉痛之色:“父親,你告訴兒子,錢成鬱之死與咱們家有沒有關係?”
傅溫宦海沉浮,方才只不過是沒想到能聽到這個訊息,被兒子逼問,復又躺了回去閉上了眼睛,漫不經心道:“你也是在外面當過官的,執掌一方,怎麼跟為父說話呢?錢成鬱之死不是寧王所為嗎?”
傅開朗緊握了拳頭,似乎是在隱忍著心裡漸漸竄上來的火,終於還是沒成功,再出口聲音都變了:“父親也知道錢成鬱之死雖然與寧王清查戶部有關,但確實不是寧王所為。卻還要暗中授意朝臣向聖上進言,將寧王打入天牢!父親,你這樣逼迫聖上又有何謀?聖上是將寧王打入了天牢,可反過來說,也可以說是聖上在保護寧王!”
傅溫睜開眼睛,怔怔瞧著面前的兒子,似乎是重新認識了他一般。
“這個你都能想到?!”
傅開朗語氣沉痛:“父親,這些事情似許清嘉那等不知朝堂隱秘的官員就算是猜 ,也只是隱約猜出來一點,卻不敢肯定。可是父親,兒子身在傅家,不能眼睜睜看著您一手將傅家帶入深淵!”
傅溫似乎被傅開朗這句話給強爆,揮手將榻旁小几之上的茶壺茶盅掃下地,怒瞪著傅開朗:“逆子!為父一手將傅家推上頂峰,輪不到你在這裡指頭畫腳!”
傅開朗被茶壺砸中,半身官袍都被打溼,*十分狼狽,此刻又跪在地上,但他腰背挺的筆直,眸光裡分明是不贊同傅溫的說詞。
傅溫見兒子未能被他砸醒,也知道傅開朗自成年之後便自請調任地方,多年在外為官,這個兒子向來與他有點說不到一起去,不似長子與他同氣同聲,能他的話從來百分之百的聆聽,從無反駁之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伸腳踹走傅開朗:“滾滾滾!滾出去!老子費心巴力將你從地方調任到長安,可不是讓你回來指手劃腳,指責為父該如何處理事情的。你既然不願意聽從為父的話,就滾回你的地方去!改日我就向陛下請示!”
傅開朗重重磕下頭去:“父親!求您了!”求傅溫什麼,他卻不開口。也不知是求傅溫將他調走,還是求傅溫在政治上多多考量。總歸都不是傅溫願意聽的。
傅溫房裡侍候的丫環聽得接二連三的響動,傅開朗狼狽的從國舅爺的書房門被攆了出來。
☆、第140章
第一百四十章
五日之後就是除夕,難得許清嘉今日回來一身輕鬆,就連胡嬌也看得出來他不似前些日子心事重重。
“難道寧王從天牢裡放出來了?”
胡嬌十分高興,寧王從天牢裡出來就意味著小貝也可以出來了。永喜自己雖然能出府,但小貝這些日子卻被圈禁在府裡,半步也不能踏出去。院子裡守著四個彪形體悍的婆子,就防著他跑了。
其實他若是真要強硬的闖,也未必闖不出來。只是從寧王府裡大鬧出府,以後還要不要回來?!
胡嬌對著永喜囑咐了又囑咐,生怕這孩子一怒之下鬧將起來,將來在寧王府日子過的艱難。
橫豎他是庶子,將來是要分府另過的,只不過在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