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氣,又因為她生了嫡子,最近婆婆待她也不錯,獲得了婆婆的支援,等於有了免死金牌,那氣勢與往日不可同日而語,高正在她面前竟然有了氣短的錯覺。
——這是跟著縣令夫人呆久了,被縣令夫人帶壞了?
高正忽然很懷念以前的高娘子,在他面前低眉順眼,不駁半個回字。他還糾結在“讓老婆跟著上司的老婆繼續混有利於仕途”還是“儘快把老婆拘在家裡修身養性別被壞人帶壞了”的艱難選擇裡,高娘子已經帶著丫環婆子走了。
她就是來通知他一下的。
有空閒的時間她還不如回房去抱兒子呢。
高正忽然覺得,他有種被娘子拋棄的錯覺。似乎……生下兒子以後,她已經用不著他了,於是便放開膽子可勁折騰了。而且,等他貼上去的時候,竟然被高娘子推到妾侍那邊去睡。
“我晚上要跟兒子睡,要照顧他呢,沒空服侍夫君,夫君還是找別的妹妹服侍吧。”
這就是明晃晃的打臉了。
高正的夫威等於被高娘子扔在地上,踩了好幾腳。他一拂袖子出了正院,淒涼的站在正院門口思考了一下,如今後院裡全是老實聽話的侍妾,如果是以前還有跑到正院來搶人的侍妾,如今這些卻全都縮在自己房裡,高正不駕臨便不肯貼上去,倒是真乖。
最後他宿在了外院書房裡。
其實高家後院的這次較量,還是胡嬌從中出謀劃策。
高娘子多年鬱郁,一朝生了兒子揚眉吐氣,胡嬌建議她趁勝追擊,將高家後院好生打掃一番,省得不止是養大了侍妾的心,各個都想著當太太,就連丫環都想著要爬床。
當晚高娘子摟著兒子睡,看著他細嫩的小臉偷笑。她從來就沒指望過高正能做到縣令大人的體貼專一,可是這後院是她的天下,以前是她自己氣短,從今之後為著兒子也要將自己立起來。
第二日起床,她開始清理後院的丫環婆子,但凡品行不端的,有別樣心思的俏丫環們全都發賣了出去,攛掇著丫環們爬高正床的婆子,就賣一送一直接送給了人牙子當添頭。
一時高家院子裡鬼哭狼豪,有丫環報到老太太的佛堂,她閉著眼睛似乎極為平靜:“也是時候清理了。”她似乎早料到了這一天,“後院以後都聽太太的。”似乎是決意不再插手高正房裡的事情了。
過了幾日高娘子抱著兒子前去縣衙後院專程謝謝胡嬌給她支招,兩人好生樂呵了一回。就連已經懷著身子的高家大娘子聽到親孃這般作為,也讓貼身的陪嫁婆子來捎話,誇獎她娘:“做的好!”
胡嬌捏了捏高正兒子的小胖臉,非常可惜這小子到底比許小寶小了一歲,不然倒可以放到他們哥倆中間,來個三國拼殺,看看哪個小子的體質更好。
小床上,許小寶與武小貝正大打出手,只不過力量所限,招式也有不足,指甲剪的又比較禿,殺傷力不大,才不容易釀成血案,胡嬌也就由得他們倆摔打,由小寒跟倆乳孃看著。
武小貝的來歷,許清嘉沒有對外說過,就連胡嬌也不曾講明過,只道是故人寄養在家的孩子,平日裡只叫小貝,無人知他姓武,高娘子還當武小貝父母雙亡,因此還有幾分憐惜他:“這小子若不是託付到大人與夫人的府上,不定還要怎麼遭罪呢。”
胡嬌心道,如果不是寄養在我家,這小子哪裡有機會體會這種窮日子?
她家的物質水平與皇宮或者王府的特質水平差距太大,這點胡嬌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高正兒子生下來的時候,滿月酒擺了三天,當時胡嬌帶著倆小子去參加,南華縣的許多胥吏富紳們的家眷見到這倆小,以前沒機會見,都送了見面禮,十分的大方。胡嬌也不好全部推拒了,也向這幫家眷帶來的小孩子送了表禮,一來而往,便漸漸有了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