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二夫人見她好奇的模樣,這才偷偷告訴了她。
“……我家夫君不是兄弟五人嘛,大哥與夫君乃是婆婆所生,其餘的下面三位小叔乃是姨娘所生。老三老四還算乖覺,倒也聽公公的話,如今都做個小蔭官,唯獨最小的一位小叔從冬狩回來之後,就鬧著要做生意。”
胡嬌眨眨眼睛,“做生意?”國舅府裡的小郎君不做官卻跑去做生意,換做誰也不會同意吧?
她對生意人倒沒什麼偏見,可是架不住這些當官的歷來看不起生意人啊。
傅二夫人撫額:“誰說不是呢。小叔現如今十六歲,原本在國子監唸書唸的好好的,冬狩還跟著去了獵場,生的倒是一表人材,但是回來之後就不肯去國子監唸書了,只道要去做生意。氣的公公差點打斷了他的腿,這幾日才從祠堂裡放了出來,他就日日在各房裡竄,找他這些哥哥們籌款,說是借些銀子去做生意。”
傅溫原本也沒指望著庶出的兒子們頂門立戶,可好歹去做個蔭官,於他面兒上也好看啊。若是再努力一點,未必不會成為長子傅明朗的左膀右臂。
可是傅五郎倒好,一門心思就要去做生意,以為打一頓就歇了這心思,卻沒想到他變本加厲的鬧騰了起來,這幾日就追在四位哥哥身後討銀子。
傅大郎向來惟國舅馬首是瞻,是堅決不肯給的。傅三郎傅四郎在國舅府向來身份不高,被弟弟磨不過,只能各挪了一千兩銀子給他,這幾日傅五郎就在二房紮下根來了,要跟傅開朗磨些銀子出來。
他覺得兩千兩太少,傅開朗又是外放過的,手頭必然有份厚厚的家底,因此整日在二房等著要銀子,就算傅開朗出去了,他也守在二房。傅二夫人被他這厚臉皮給弄的一點脾氣都沒了。直恨不得國舅再生一回氣,將他繼續關起祠堂裡面反省。也好省得放出來磨纏二房。
胡嬌頓時笑的不行,“當真有這樣厚臉皮的郎君?”聽這動靜似乎是個做生意的料。
生意人總歸要破厚心黑,若是顧忌臉面哪裡賺得來錢。
傅二夫人在她肩上捶了一記:“你就別幸災樂禍了,你是沒遇上這樣的小叔子!”
這種給他冷臉他也似沒瞧見,說了沒錢他就裝傻,怎麼也趕不出去,她都要愁死了。
偏偏她家二兒子是個缺心眼的,見到小叔叔天天往他們院裡跑,還纏著傅五郎過幾招。傅五郎與小侄子年紀本來就相差不了幾歲,還是少年心性,便陪著小侄子過了幾招。
結果此後傅五郎再說,叔侄倆就在院子裡擺開了架勢練一練。
傅二夫人愈加覺得自家二兒子不長腦子了。
她今日帶著閨女出門,完全是為了躲上門討要的小叔子。
國舅府裡被傅五郎鬧騰的翻天覆地,而國舅爺管教完了兒子,又聽到一個糟心的訊息:撫養武輝的乃是御史中丞許清嘉。
這訊息是從御前傳來的,自然不會有假。
據說當日許家丫頭被摔下馬,寧王府小郡王親自跑去御前哭求,向聖上借了賴宗泉去救治許小娘子。
國舅聽到這個訊息頓時坐不住了,當日就向後宮遞牌子要見皇后。次日上完了早朝,就被皇后召進了後宮。
“你說什麼?輝哥兒是許家撫養長大的?!”皇后聽到這個訊息也驚了。
“太子到底閉門讀書讀傻了,那許中丞分明是寧王的心腹,不然何以將庶長子託付給了他來養?皇后娘娘可一定要跟太子好生說道說道!”
國舅也感覺得到太子如今對他的疏遠,又見太子對許清嘉信重,便覺此事都是鬼魅小人在作祟,引的他們甥舅不合。不然太子是多聽話的孩子,又仁厚,他做什麼從來也不會反對。這才過了多久,似乎是從許清嘉從雲南郡回到長安城,寧王下獄之後,太子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