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之後,寧王妃一次也沒到過他的院子。院子裡站著的嬤嬤見到他便迎了上來,小心提點了他一句:“娘娘在房裡等著大郎呢,已經等了快一個時辰了!”這是防著這少年一會萬一犯起倔來,在氣頭上與王妃擰著幹,氣著了王妃就不好了。她們這些身邊侍候的人也落不了好。
小貝進去之後,向寧王妃行禮:“見過母妃。大冷的天,母妃若是想見兒,兒親自過去了,何需勞動母妃前來?萬一凍著了母妃,卻是兒子的不是了!”
寧王妃冷哼一聲,“我倒是想叫你過去,可惜叫了幾次都不見人!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倒有心情去外面逛,真正是王爺與我的好兒子!”她說到後來,字字咬牙,全然不復平日和善。
這一個下午,她哭完了又安頓好了兒子,等周側妃帶著宏哥兒走了之後便讓人召武小貝前來。聽說前來傳旨的官員竟然是御史臺的許大人,心中就一沉,哪知道左等右等喚不來武小貝,心中便起了怒氣,還想著寧王才下了天牢,武小貝就不聽話了。
丫環婆子向她說過,道是武小貝出府去了,可惜寧王妃就是不肯信,只當下面人搪塞她,便頂風冒雪帶著丫環婆子親自跑到武小貝院子來裡捉人。
哪知道進了院子才發現他果然不在,心中怒氣更甚。
府裡出了這樣大事,他不但不到後院瞧一眼嫡母幼弟,竟然自顧著出府去了。眼裡還有她這個嫡母沒有?就算是出府也應該前去請示她一下吧?
平日裝的多麼恭順,遇到大事就露了餡。
寧王妃狠狠掐著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清醒一點,可是越掐怒氣越甚,又因為熱茶換了一杯又一杯,始終不見武小貝的身影,她連晚飯都沒吃還沒等到這小子。一想到他在外面吃飽喝足,而自己卻在這裡乾熬著,就恨的不行,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夾槍帶棒。
其實她是真錯怪了武小貝。
平日武小貝出府起先也找她請示,不過寧王妃不將他的事放在心上,時間久了武小貝出府也只是派人去寧王妃身邊的嬤嬤處報備一聲。有時候嬤嬤瞧著寧王妃情緒好就會說一聲,逢著寧王妃情緒不好,連提都不肯提。
今日武小貝驟逢大事,失了方寸,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胡嬌,他自己神思恍惚之下哪裡還記得要向寧王妃報備,連馬車都不知道叫的,只深一腳淺一腳一路走到了許府去,永喜勸了幾次見他神色茫然,也不敢深勸,只能護著他別在路上撞了人或者被過往的馬車給撞了。
寧王府與許府又隔的遠,這一主一僕一路走過去就不早了,誰還記得要跟寧王妃報備?
但她這話說的狠了些,武小貝便立刻跪下請罪:“兒子只是出門去打探訊息,母妃息怒!”
寧王妃緩緩起身,走到了他身邊,十三歲的少年跪下來也不矮了,身姿挺的筆直,目光無懼,毫不知錯,寧王妃瞧著肚裡怒氣翻滾,語聲卻越發的淡了:“你是說你去了許府打聽訊息?”
武小貝點點頭,還未再說許清嘉夫婦的寬慰之言,只道寧王過幾日大約就能出來,寧王妃便抬起手來,狠狠一巴掌掄在了武小貝的臉上,少年白皙的臉上立刻便腫出了一個巴掌印。
“你父王還沒死呢,你就迫不及待的跑到許家去了,吃力扒外的東西!是不是打量著你父王殺了人,落不著好了,就沒人管得了你了?!我還沒死呢?!”
武小貝就算是捱了打,其實也沒有與寧王妃起爭鬥的意思,但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提寧王殺人!寧王在他心裡就是頂天立地的英雄,這話簡直犯了少年人的大忌,他猛然起身,狠狠將寧王妃推了一掌,寧王妃毫無防備,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小少年帶著駭人的氣勢直逼到她臉上去,暴喝一聲:“你再說!你再說一句我父王殺了人?!再說一句試試看!”
在這個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