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一停。”古德里安懶洋洋地說,“如果是塞爾維的那群傢伙,我想他們有膽子一直把雨下到婚禮前一個小時。”
他頓了頓,又笑起來,“或者說,因為法度因死了,他們感受到了威脅,所以十分老實地停了下來?”
護衛長沉默著沒有搭話。
“裡克。”古德里安第一次叫了護衛長的名字,他撐著腦袋問,“你殺人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護衛長沉默的時間有些長:“……您不會想看的,陛下。”
古德里安又問:“那殺死他的時候,他說了什麼嗎?”
護衛長如實回答:“他說了些褻瀆神明的話,問我是否覺得自己做的都是正確的。”
古德里安安靜得有些反常,他低聲問:“你回答了嗎?”
“沒有,陛下。”護衛長深吸一口氣,“如果您要我回答,那我會說,這是我的職責,陛下,我只有把它當成正確的,才能繼續堂堂正正地生活下去。”
“那如果……”古德里安又忽然住嘴,“算了,沒有如果。”
護衛長稍微有點擔心:“陛下,您怎麼了?”
“沒什麼。”古德里安懶洋洋地回答,“只是覺得這次神明給的任務,和以往都不一樣。”
“不過沒關係,以後應該不會有了。”
護衛長認真點了點頭:“也對,像這樣的大事,應該不會再發生了。”
……
大賢者府邸。
雷蒂婭信步走入大賢者的畫室,他沒有入睡,正坐於畫架前,久久凝望著空白的畫布。
“老師。”雷蒂婭輕聲呼喚,“您讓他們把雨停了嗎?”
“神明知曉法度因·艾恩死了。”大賢者平靜地開口,“作為警戒,你們也該稍作收斂。”
“還有,你進來又不敲門。”
“抱歉。”雷蒂婭不怎麼真心地道了歉,站到他的身邊,“我也真沒想到那個老狐狸居然死在我前面,真讓人沒有實感。”
“但太早停下,沒有掩飾,我擔心出現意外。”
“已經快半個月了。”大賢者望著目光平和,“祂都沒有察覺,這說明是可行的。”
“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最後兩天,就當減少節外生枝的可能吧。”
雷蒂婭點了點頭,她又看向大賢者面前的畫架,隨口問了句:“您想畫什麼?”
“是莉莉安娜和古德里安的結婚畫像嗎?”
“他們會有更值得紀念的時刻。”大賢者難得露出一點笑意,“反倒沒什麼必要記下來了。”
“不久前,我剛剛又說起過去的故事。”
“也許是活的時間太長了,我有些想要為過去畫一幅畫的衝動。”
雷蒂婭跟著看過去:“但看起來,您還沒有動筆。”
“還不是時候。”大賢者垂下眼,“三大家族和王室,都沒有留下最初的先祖的畫像,因為他們實際上是向神明發起反叛的謀逆者,神明不允許紀念他們。”
“當初我還會費盡心機,想要留下幾幅畫,但只要進入黑夜,就會被祂找出來,在我面前點燃。”
大賢者伸出手觸控畫布,“祂似乎熱衷於一次次毀滅我的希望。”
“就好像讓唯一活下來的當初的謀逆者,一次次的絕望,就是祂漫長而永不結束的懲罰。”
雷蒂婭慢慢閉上眼睛:“就快要結束了。”
旁人只知道大賢者已經活了三百年,但實際上,只有塞爾維更核心的成員才知道,這位大賢者,就是那位最初的賢者塞爾維——弗洛倫·塞爾維。
每隔一段時間,塞爾維家族就會宣佈大賢者死亡,而後推選一位新的大賢者,戴上那張面具。
但實際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