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的胳膊, 將柯祺也從椅子里拉了起來。他極具壓迫感地靠近了柯祺,壓低了聲音問:“你發現了什麼?”
身為成年人的謝純英當然比正在發育期的柯祺要長得高大。
柯祺察覺到了一種危險。
大哥肯定不會殺我滅口。柯祺清楚地明白這一點, 但他還是察覺到了危險,就好像忽然間被猛獸盯上了,又好像有一柄鋒利的劍架在了脖子上。謝純英是文臣, 平日裡給人的感覺是優雅的,因為性情冷淡,至多有一點高不可攀。他就算是一柄劍,也一直被裝在了劍鞘內。而現在,這柄劍出鞘了。
每個人都有逆鱗。柯祺隱隱覺得自己是觸碰到了謝純英的逆鱗。
“你發現了什麼?”謝純英再一次問道。
柯祺緩緩地出了一口氣,搖著頭說:“我沒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謝純英緊盯著柯祺不放。
柯祺無比坦然地看著謝純英。
怎麼說呢,其實謝純英已經清楚地知道,柯祺肯定意識到了什麼,就算柯祺以前一無所知,但透過謝純英剛剛的表現,他也一定會往深處想。而柯祺呢,他很清楚地知道,謝家大哥肯定已經知道自己知道了些什麼。這話說起來真是有些拗口了,但他們兩個人確實在一瞬間都把對方的心思猜透了。
可就算是這樣,柯祺不會藉機打探謝瑾華的身世。因為,就算他問了,謝純英也肯定什麼都不會說。謝純英現在要的就是柯祺的一個態度。柯祺說自己不知道,於是謝純英就當他什麼都不知道了。
隱藏一個秘密最好的方式,就是將它永遠放在肚子裡,對著誰都不要提起。
謝純英鬆開了柯祺,說:“你是個有分寸的。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這樣是最好的。”
柯祺點了下頭。
“今天就到這裡,你回去吧。”謝純英已經無心再教導柯祺。他之所以這麼幹脆地放柯祺離開,是因為他對柯祺還是放心的。首先柯祺是個真正的聰明人,而不是那種自以為聰明的聰明人,所以有些話不必說得太透,柯祺就已經心領會神了。其次恢復了理智的謝純英相信柯祺確實不會知道得太多。
謝純英還不知道,其實他為謝瑾華安排的生母江鈺姨娘是個不能生的,馬腳早就露出來了。
柯祺對謝純英行了一個告別禮就退出了書房,慢慢地走回維楨閣。關於謝瑾華的身世問題,他不會主動去查。因為好奇心是能夠害死貓的,而柯祺不能任由謝瑾華陷入危險之中。但如果有線索撞到了柯祺的手裡來,那麼他肯定要仔細盯著。這秘密被他發現,總好過被慶陽侯府之外的一些人發現。
接下去的幾天,謝純英總是早出晚歸。他馬上就要外放了,因此他本來打算要在離京前的最後兩個月裡抓住一切時機培養柯祺,他想把自己的人脈介紹給柯祺,想看看柯祺在某些事上的處理手法。結果他卻忽然顧不上柯祺了。就算同住一個府裡,柯祺忽然間就碰不到謝純英了,只知道大哥很忙。
莫非是那塊平安牌真的存在問題?大哥難道是在調查這件事?信女青到底是誰?柯祺私底下琢磨著這件事,可惜他手裡有用的資訊真是太少了,因此雖心裡冒出了好幾個假設,卻依然猜不到真相。
不過,柯祺很快也沒空再想這件事了,因為他要練習騎馬。
開瑞帝在位將近二十年,他或許有很多能讓別人非議的地方,但有一點確實值得大家頌揚。他不是一位喜歡勞民傷財的皇帝。所以,他在位時從來沒搞過什麼南巡,也沒有搞什麼秋狩,最多是夏天時去避暑山莊消消暑氣。而這避暑山莊還是前朝留下來的建築,到了本朝後,只是簡單翻新了一下。
但今年,皇上忽然就想要去秋狩了。他這心思也不知道是怎麼冒出來的。
皇上要去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