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倫有點應接不暇。
“他就是個郵差,還是臨時的,除此之外和我也沒什麼聯絡了,哪有什麼誰的人呢?”
“或許你有自己的苦衷和難處,又或者是那所謂的紀律,所以我從來沒問過,不過父女兩相依為命,想要時時刻刻瞞住自己女兒,還是很累的吧?你可以依舊不承認,我也不在意,不過現在找您來,主要是提個醒,古月不是一般人,這個張汪洋肯定不是他的對手,現在已經帶去夜總會了,到底會不會壞了你們的事,你們自己留個心。”
秦雨涵很平靜,沒有抱怨的意思,因為她充分理解自己父親是在做著利國利民的大事,縱然偶爾會忽略一個小女孩的感受,也是無可奈何,不過生死關頭走這麼一遭之後,她更加理解共產黨人所期待的世界到底有多麼光明多麼令人嚮往,至少不會有三個無辜少女因為別人的鬥爭而遭受飛來橫禍!
剛剛古月和張汪洋的對話,秦雨涵都聽的一清二楚,這兩人話裡有話,雖然古家二女沒有在意,但是她自己並不能當作沒有聽到。
“古月說他救影佐,是為了讓那些無辜受牽連的人儘快得到治療避免橫屍遍野,這點我信,我也相信一個可以用自己的身體給妹妹們擋槍的哥哥不至於自私自利到骨子裡,更何況這兩個妹妹還跟他自己不是一個媽生的。
而張汪洋剛剛主動引出這些話的時候,他沒有注意到古月也同時在觀察他,或許古月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些如履薄冰吧,用他的話來說,在這個亂世裡,他要活著,也要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所以他不能有絲毫大意,這種對他人的戒心也就不難想象了。
雖然我無法判斷古月已經猜到哪一步,但是我能肯定,古月不是一個會拉上第一次見面的路人一起去喝酒,而且我聽說,古月這人十分自律,他自己根本不喜歡喝酒。
所以我猜想,恐怕是張汪洋特意又提到了‘且聽風吟’茶樓的事情才讓古月最終決定不‘放過’這麼一個人。
我不知道是張汪洋太操切,還是你們有些迫不及待,所以這次的接觸實在是有點倉促。
正如我剛剛所說,古月是一個謹慎的人,他之所以昨天沒有去上課,是因為他清楚影佐拿他當誘餌,而學校並不是個適合防守的地方,可他為何出現在一個茶樓裡呢?或許他認為除了自己家,就屬這個茶樓最安全了吧。
這個茶樓是不是就相當於古月的一個據點?在這裡他更自在更可進可退?
如果你們想要找的那位同志突然闖入了古月的地盤,他會不會做出什麼反應呢?在我看來,至少你們那位同志如果真的出現在了茶樓裡,多半不可能避開古月的耳目的。
偏偏,古月沒說關鍵點,他也不可能向影佐和董槐林,就是那個七十六號的特務,古月沒有向他們去透露,因為他有自己的考量,而他出現在現場自然會成為焦點。
結合他救下影佐這事如果真是為了救下其他路人,恐怕古月是想用自己的方式給日本人和七十六號的特務們施壓,避免讓茶樓的所有有人都被牽連吧……
總之,揣摩古月這事,條件還很不夠,但是你們要找的那位同志,應該和他脫不了關係,我的建議是,張汪洋這人不太夠格去和古月掰手腕,你們需要派更有能力的同志才行。”
秦逸倫沒有打斷自己女兒的侃侃而談,因為他聽得出來這些都是自己女兒深思熟慮之後才有的結論,他不願打斷自己女兒的字字珠璣!
“女兒,爸爸從未想過你竟然會想到這麼多啊……”
“父親,女兒已經大了,或許,七年前那個夜晚,在店裡看到那位渾身是血的叔叔時,您的小女兒就已經明白自己應該要長大了……”
秦逸倫心中不由一陣酸楚,把自己女兒的手背貼在自己臉上,眼淚無法抑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