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受人待見的季通海,竟然成了現在這般“哲人”,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難道這次他的經歷比旁人想象中的更加慘不忍睹?
如果真是這樣,那一定是經受了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摺磨,這人還能活著都算是個奇蹟了。
丁默邨不自覺地看了李世群一眼,後者也恰好看向了他。
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意味深長。
其實他們都在想,“這傢伙還真夠狠的!”
就在大多數人默不作聲,靜下心去體會之時,季尚福卻更加不樂意了。
因為他聽懂了季通海話語裡那“超出自己承受範圍”到底說的是哪些人。
很顯然,他季尚福肯定就在其中,不然季通海也不會特地在這個時候說出口了。
只可惜,這樣的場合裡,沒法直接掀桌子,不然他一定要讓這個分家的雜種認清自己的身份。
現場的氣氛有些壓抑,丁默邨可不願意這樣,雖然他想要挖苦一下李世群,卻也並不希望整個宴會被搞砸,不然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於是這個很“發人深省”的話題就此打住,丁默邨打了個哈哈便讓酒宴繼續,特地示意該吃吃該喝喝該敬酒敬酒。
剛剛都在伺機而動的眾人如同得到了指令,紛紛衝到了古月面前,這一輪敬酒還是不能省掉的。
在潘辰等人的注視下,古月就那麼沒事人般一杯接一杯毫不停歇。
這些人瞪大的眼珠都快掉出來了,古月的臉上才總算有了點酒意,卻也僅此而已。
不過這時古月自己卻以不勝酒力為託辭,讓齊小飛給他代勞了。
或許即使是他也會掌握自己的一個度吧,至少不讓自己真的醉倒。
可他卻也利用了這種裝出來的醉酒狀態來讓自己逃離了繼續當“裁判”的窘境。
一陣陣觥籌交錯之後,這場晚宴終於落幕。
親自送走了一輛又一輛轎車之後,酒樓掌櫃第一時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撥通了日軍本部的電話。
聽取了彙報之後,影佐陷入了沉思。
李世群突然高調地回來,這事肯定是得到了汪精衛的授意。
這事唯一的疑點,僅僅是李世群到底是什麼時候得到的授意,是他利用這兩天時間裡特地回去請來的詔令,還是上次來之前就已經有了命令,可他秘而不宣?
對此,影佐也沒有太過在意的必要,不過丁默邨特地為李世群接風洗塵這事,他還是很感興趣的,為此才特地示意七寶樓掌櫃及時彙報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彙報中,值得關注的人除了丁默邨和李世群以外,竟然有季尚福和季通海,尤其是季尚福,倒是讓影佐十分意外。
關於這個人,影佐自然不會不瞭解,卻也僅限於些微瞭解的地步,畢竟這人的存在感不強。
自從他父親被國民黨軍統鋤奸之後,季家在青幫裡混得一天不如一天。
或許不能說都是季尚福的無能所致,卻也至少說明季尚福真的無能。
這樣一個人,有機會出現在今晚的宴會里,已經算很給他面子了,他卻偏偏不知道低調點,一定要跳出來高談闊論,的確看不出有什麼智慧的樣子。
至於季通海,這人的話裡話外的確有了不少特別的東西,影佐很欣慰,沒有辜負自己給他機會。
對影佐而言,如果那些人都能學會不要去蠅營狗苟去貪得無厭,都看清楚自己的分量,上海自然就能少很多問題。
當然,季通海這麼一說就能起到那麼關鍵的作用,根本也不可能。
不過,有他身體力行開了個好頭,而且其他人定然會好好揣測這人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如此“大徹大悟”,故而,很多人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