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裡的尷尬氣氛被忙碌所掩蓋。
每個人都沒有多言,只等著羅瀟的指揮。
“算這小子命大,這一槍是距離很近開的對吧?我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角度才能一槍穿過手臂並且在背後擦出一道豁口,這傢伙側身面對的敵人?”
清理了傷口,縫好了針,羅瀟判斷黃有為應該能看過去,便一邊準備吊瓶一邊和陳沁心二人詢問一下當時的狀況。
“最後一個敵人挾持了小寶,用小寶的身體為擋箭牌,蹲在一個臥房的牆角,我和馨怡只能找到穿過床底的角度射擊,卻也不能確保一槍直接斃命不讓敵人有機會對小寶造成傷害。
所以需要一個人用談判的方式接近,在關鍵時刻把小寶護在身下。”
陳沁心的言語間全是平淡,可這番描述裡的千鈞一髮溢於言表。
沈冰夫婦趕忙又一次謝過幾位為了自己兒子捨生忘死。
“我們是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既然救援小寶是我們的任務,自然會以小寶的安全為第一。”
看到陳沁心如此平靜地說出了這般難能可貴的“豪言壯語”,一旁的葉振鴻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了,“所以,你們是軍統這事,其實這小子一直都知道?那他……”
本來想脫口而出自己跑去學校那次和古月的私聊,葉振鴻還是決定不說出口,因為他畢竟不是真的木頭,從古月剛進門時的表情就可以看出,這小子自己也震驚到沒邊了,至少葉振鴻自己是從未見過古月如此不加遮掩,很顯然,是忘了要遮掩。
“我之前還以為軍統的人更多的還是隻管目標和得失,就像陸傑那樣的……”
這個彎轉的很生硬,不過這也的確是葉振鴻的心裡話,也是在場這些並不瞭解那次事情真相的多數人心裡所想。
“不可否認,黨國內部像陸傑那樣的人不是個例,而且有一些比陸傑更過分的蛀蟲。
同為黨國軍人,為他們的行為感到不齒的也不在少數。
我不是要為那種人遮掩,我也知道,在大多數人眼裡,我們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點即使是我也不能完全豁免。
可我還是想說一句,至少在敵後在抗日前線的這些我們中的大多數,並不是真的貪生怕死自私自利。
如果誰都這麼認為了,就是對那些義無反顧的烈士們最大的傷害。”
難得從陳沁心的言語中聽到激動的情緒,或許,即使是她也清楚有些觀點很改變,可活著的人如果不能前赴後繼,就是對那些烈士們最大的背叛。
“的確,陸傑這樣的人肯定不止一個,但是,我這樣差點被他殺掉的人,為什麼還願意和軍統上海站的人合作呢?”
古月聽出了陳沁心內心的波動,還是決定把話題接下來,他知道今天無論如何也是時候把話都說清楚了。
不過,在此之前,他特地湊到內門邊看了看地牢裡的情況,刀疤男正被關在裡面睡大覺。
畢竟身份特殊,為了讓其他“室友”,尤其是沈冰的老婆能夠安眠,刀疤男那必須上鎖的。
確認這人還算識時務,古月又繼續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抗日,不是一朝一夕,也不是一家一戶的事情,我最近研讀了共黨一位偉人的著作,不僅受益匪淺,而且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就如同被他預言一般一一成為了現實。
這就是所謂戰略眼光吧?反正我沒有的。
可我沒有,不代表我不能學一學對吧?
同樣,會有這種眼光的人,放眼國共兩黨,放眼全中國的抗日武裝,自然會有前赴後繼的許多人。
所以我才能堅信,小鬼子的日子長不了,所以我們才能繼續在這裡儘自己一份力。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如果國民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