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間的交流最終也沒有一個良好的共識,因為他們一樣的倔強。
看著自己兒子離開的背影,古絕淵不禁感慨,“這個臭小子已經長這麼大了啊……”
一股滄桑感油然而生,這種感覺對古絕淵而言倒是平生僅見,很有新鮮感。
不過他對於古月的“忤逆”毫不在意,因為他知道在這個家裡,都在為這個家著想的人們,都應該有一種默契和信任。
略微思索之後,他找來了齊向陽。
二人進行了第一次掏心窩子的談話,不過古絕淵只有一個目的,“那個臭小子可是一直把你當長輩當親人,關鍵時刻拉他一把,別讓他走在我前面就行。”
齊書記其實很意外,他一直以為多年來自己不曾表明過身份,古絕淵也從未提出任何疑惑,這應該是顯示自己隱藏的夠好才對。
原來一切都是心照不宣罷了。
“他當小飛是弟弟,自然也是我半個兒子,只要你不介意就行。”
“想得美!頂多算你侄子!”
平日裡一口一個“臭小子”,這種“關鍵時刻”古絕淵可不允許讓步的,齊書記不由莞爾。
“軍統上海站站長是誰?”
“他們的校長,陳焱章。”
這個名字讓古絕淵愣了超過一秒,因為的確是有過交際,在古絕淵的眼裡,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漢奸模範”,自己這個“大漢奸”的名頭都應該給他才對。
在這個動盪的年代,教育並不是每個孩子都可以享受的公平,尤其是高等教育,家裡沒錢沒勢卻偏偏要進一個不錯的學校,只能白日做夢罷了。
可陳焱章的學校一直都很不錯,不僅是他善於經營,而且他很擅長交際。
作為校長,他手下有那麼多學生,每個學生背後就是一個十分龐大的關係網。
透過一系列分類甄別,陳焱章把可利用的資源分成了三六九等。
倒不是他對自己學生不能一視同仁,而是他把這些學生背後的勢利做了比較,偏偏他不是要見人下菜碟,而是充分發揮自己居中策應的能耐,給那些想攀關係的人一個機會,同時也給真正需要做生意的人一個門道。
長此以往,陳焱章的方針落實的十分有效果,這上海城裡大大小小的工商界人士或多或少都得記他一個好。
可日本人來了,在所有人都還在觀望的時候,陳焱章第一個站出來表示親日,同時給自己的學校裡增加了包括“日本史”在內的符合日本人要求的課程。
這個舉動讓很多人大跌眼鏡,不過這樣的態度日本人十分喜歡。
與此同時,在和日本人的交流之中,陳焱章也不忘給他自己的人脈牽線搭橋。
漸漸地,這人在上海工商界和政界都有了一席之地,尤其是他和周佛海關係密切,據說是因為周佛海的侄女和陳焱章的侄子是同學,而且差點就有機會讓雙方坐下來談婚論嫁了。
這樣一個人,竟然是軍統上海站站長,著實讓古絕淵都覺得不可思議,不過也難免有些覺得這人太過可怕了,一定是個狠角色,因為他對自己都可以那麼狠。
“這人最近沒少拉攏那臭小子吧?剛剛他說自己身邊原來藏了這麼多特務,能感覺到他的驚訝和不知所措,可那臭小子太自負了,和這種牛鬼蛇神打交道我不太放心啊……”
“你不放心的還在後面呢!據說現在他們各方拉攏你兒子的手段都是‘美人計’,陳焱章直接派出了他的養女,也就是你兒子的老師……”
“混賬~!老師和學生算什麼事?!那個老混蛋也太不要臉了吧?!
不對,你說,各方?你也存著這個心思?秦雨涵?!”
說到底,古絕淵還是一個當父親的,他可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