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龐耀找到的時候,古月並不意外。
讓自己出來發表宣告,自然能更好地安撫那些百姓的情緒,也算給這個平靜加上一絲保障。
可這原本就是古月計劃中的一環,秦海等人晚上便會動手,現在說的越是信誓旦旦,反彈起來才會更有衝擊力。
影佐不會預料到這件事麼?恐怕未必。
但是,影佐依然不得不派人來找古月了,這說明,他現在黔驢技窮?
古月可不相信影佐會是一個主動認輸的人,所以他一定還有其他辦法找補。
不過,古月相信影佐萬萬想不到自己會安排人去入室盜竊,這種過於複雜的方式,應該不至於讓影佐有機會立刻聯想到。
只是,他同樣很好奇陳敬文接下來準備做什麼,因為那傢伙一定還沒有達成自己的目的。
古月自己突然搞事情都算是絞盡腦汁然後突發奇想,所以他更加無法判斷陳敬文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那可是“藏鋒”啊,會是一個突發奇想就去實施計劃的人麼?自然早就成竹在胸才是。
“龐翻譯,不知道影佐閣下突然找我是要幹嘛呢?”
坐在日軍的吉普車上,古月揣著明白裝糊塗,準備和龐耀套套話。
“不瞞您說,我還真不太清楚,只是這命令很突然,影佐閣下甚至都沒有讓我去找他,當面給我下達。
想來,是不是太急著想要見您,所以有些刻不容緩?”
這話說的在理,影佐可不就是“刻不容緩”麼?
古月謝過了龐耀的提醒,也沒有繼續套話的打算,畢竟,應該也問不出所以然了。
龐耀倒是無所謂,他只是在扮演一個“勢利眼”的漢奸翻譯官罷了。
“對了,龐翻譯,你日語這麼流利,是在日本留學的時候學的麼?”
“是的,說到當年,還真有點不堪回首,我是學建築的,結果回來後發現,找不到工作了,當時唯一能讓我一展拳腳的,也只有準備開工的‘永珍乾坤’夜總會,可惜,他們覺得我是個剛畢業的,沒資歷沒經驗。
而我也的確沒有一技之長了,為了餬口,只能破罐子破摔,把會日語這事也考慮進去,竟然真的被幫忙招工的人看中。
可我去了才知道,招我的,竟然是影佐閣下身邊那外小田原長官,就是現在已經不在了的那位……”
龐耀的唏噓並不是故作姿態,古月感覺自己能體會到他的那種心酸。
學成歸來,突然發現家沒了,家人沒了,這塊土地也被人佔領了……
要是這人說的是真的,他這個漢奸還真是當的很無奈,畢竟,他哪知道招工的會是小田原?
而小田原親自出馬了,見他的會是誰呢?除了影佐還能是誰?
如果當時,他敢有任何忤逆,恐怕也早就沒了。
不過,這並不能成為他選擇當漢奸的理由。
如果他在這些年裡,迫害過老百姓,他就是一個十足十的漢奸罷了,並不值得惋惜,畢竟,他當年有機會選擇“慷慨赴死”。
這話還是陳敬文說的,古月覺得的確很有道理。
當然,也有他父親那樣的選擇,陳敬文也是說的很細。
“我昨天去機場接機的時候,碰到了影佐閣下身邊的一位女長官,叫鬼島涼子的。
影佐閣下說鬼島涼子是我家四夫人的同學,而鬼島涼子後來說她們學的是插花和茶道。
龐翻譯你在日本留學,有沒有了解過這方面的事情?
他們日本女人,一般都會學些插花和茶道麼?我倒是有點好奇。”
怪不得古月找自己搭話,原來他真的有些疑惑。
龐耀慶幸自己沒有胡吹法螺,他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