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的手槍一直綁在大腿上,撩開旗袍便能拔槍射擊了。
“這槍是已故的家兄給的,一直隨身,而子彈都是找老爺要的,董處長應該容易查證。”
“不不不,您別誤會,我們可不是要查證您的什麼,只是做一個比對好排除那些子彈罷了,小董在這裡感謝您的支援!
那幾位夫人,秦老闆,古兄還有兩位妹子,我還要去忙會就先走了。”
“我送你吧。”
古月莫名有一種感覺,董槐林此行的目的並不單純,雖然他來看一看當事人的狀況也無可厚非,但是他特地又要了自己二孃的一顆子彈去做什麼比對,這事如果不是刻意,就是這子彈裡有學問?
其實,古月的確不清楚這裡面到底有什麼文章可做,但董槐林想要的是讓秦逸倫聽到“子彈”二字,藉機看一看秦逸倫的反應,不曾想後者完全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甚至眼神都沒有絲毫異樣,在董槐林的判斷裡,這個秦逸倫至少目前是真不清楚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古兄不必客氣,貴府遇到這樣的事情,眼下秦小姐又生死未卜,你肩上一定有千斤重擔壓著,兄弟我哪能再多耽誤你的功夫?”
董槐林說著客氣,但古月真沒有客氣的意思,直接邊走邊說開門見山了。
“不瞞董兄,我其實很好奇這個‘子彈’的事情,需要你親自跑來找我二孃確認,這裡面應該有不少問題吧?不過我當時差點就自己倒下了,還真沒法給你們提供點什麼有用的資訊,但是你也知道,且不說那人要死還想拖著我,就說最後開槍的一個是我父親一個是我二孃還有一個是我二妹的表哥,聽到董兄對子彈有關注,我也不可能就聽聽而已對吧?
還請董兄在不失原則的前提下,給兄弟我多透露兩句,可否?”
對於古月的好奇,董槐林沒法立刻做出判斷,至於剛剛那些表面上的話,倒是也的確有道理,因為無論是死掉的還是開槍的,都和古月有關聯。
只是影佐閣下查到的具體資訊,斷然不會輕易說出口的,更別說說給古月這個背景複雜的人聽了。
“古兄也別多心,我需要找二夫人要一顆子彈也是真的拿去比對一下,而在這裡碰到完全就是偶遇,我還以為夫人們會先帶著古兄的妹妹們回去休息呢,畢竟今天這事鬧得……
原本是打算去古府拜訪,也就能同時拿到古局長和二夫人手裡的子彈了。
其實吧,不瞞古兄,那個死掉的陸傑身上,各種各樣的新傷舊傷,多半是真正上過戰場的主,所以我想著萬一他體內還有什麼彈頭沒及時取出來或者根本取不出來,不就造成了干擾嗎?
為了防止這種干擾出現,不如直接準備好幾位當事人所用的子彈,對於後續解剖工作的進行也更有利一些。”
“原來是這樣……多謝董兄如實相告,是小弟僭越了,海涵,海涵!”
“哪的話,我和古兄一見如故,又在短短一天裡經歷了這麼多事,這可是難得的緣分,日後古兄若是不嫌棄我高攀,咱們可得多走動走動才是!”
配上打磨精細的表情,董槐林這話說的比真的還像真的。
“董兄哪的話?你可是七十六號的棟樑,又是影佐閣下身邊的紅人,日後更進一步飛黃騰達還能跑得了麼?
反倒是小弟我平日裡事故不斷,萬一需要董兄幫忙疏通一二的時候,你可別裝作不認識哈!”
“那可是古兄太看得起兄弟了!謝你吉言,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目送董槐林的轎車離開後古月才收斂了自己的笑臉。
“‘子彈’?這裡面還有文章可以做麼?”
正是因為董槐林的“坦誠”,反倒讓古月越發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