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老舊民居里,有三個男人正在路邊麵攤吃著熱騰騰的餛飩麵,老闆正在做收攤準備,夜深人靜的這裡也不太會有新的生意。
“老闆,來碗麵,還有什麼澆頭都上了。”
一個力工打扮的壯漢出現在了攤位前,隨便找了張空桌坐下。
“好嘞,也沒剩什麼了,都給您碼上!”
月光中壯漢左手臂上纏著的繃帶若隱若現,端上面的老闆不由問了一句,“您這傷的不輕啊。”
“沒辦法,就靠這一膀子力氣過活,這傷還沒好利索也得出來了。”
力工,有傷還沒好,這樣的關鍵詞立時引起了那幾名食客的更加註意,其實他們早在這人出現之時便已經開始警覺了,畢竟夜深人靜就這麼一個“孤魂野鬼”。
“哥們,怎麼受傷的啊?要不要緊?我們哥幾個認識一個不錯的大夫,價格公道還懂事。”
看到另外幾名食客一起湊到了新來的那人身邊,老闆莫名感到一股壓力,便不再摻和,繼續去收拾自己的攤子。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赫然發現不知哪裡又冒出來幾人,已經近在咫尺,關鍵是他們手裡有槍!
老闆險些叫出聲來,不過他看懂了其中一人的手勢是讓他噤聲,於是使出吃奶的勁把自己嘴巴給堵上,三步並作兩步跑回了攤位後面蹲著,身體止不住地瑟瑟發抖。
“槍傷,三天了,子彈是取出來了,不過還沒好那麼快。”
這樣明目張膽的言論讓那三人毫不猶豫地做出了掏槍的動作,可是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地僵在了拔槍的瞬間。
因為已經有三把槍頂住了他們的後腦勺,同時眼前的力工也站起身來,隨手便敲昏了其中兩人。
剩下那個感覺寒意已經從腳心竄到了頭頂,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
“七十六號的?”
下意識點頭,又趕忙搖頭,最後在槍口的推力下不得不重新點頭。
“只有你們六個?”
一聽到六個這數字,這名特務也就放棄了最後的僥倖,“其實是隻安排了三人一班,我們幾個是剛換班準備吃點熱乎的暖和暖和就走。”
“好吧,謝謝配合。”
話音未落,這名特務也失去了知覺。
原來,這些人就是董槐林安排在老錢附近的人員,他們不僅從早上跟到晚上,還得蹲守老錢的家,已經持續三天了。
就在剛剛,另一波三人也就是剛接班的那些,選擇各自站在老錢家外的路口隱蔽處,分別監視前往老錢家的小巷子和樓梯口。
這種大冷天又是這種時候,有家不回偏偏在這裡鬼鬼祟祟,身份異常明顯,很快便被有備而來的共黨同志們擒獲。
也因此知道了剛剛換班走的三人還在附近的麵攤。
至此,老羅和老李已經帶人掃清了老錢家附近的障礙。
“就是這了。”
這間房,這扇門,老羅並不陌生,可他此時此刻,真希望自己從未來過。
沒再猶豫,會撬鎖的同志已經在忙碌了,雖然不及小五那般專業,卻也沒少練習。
“開了。”
“注意安全。”
老羅不知道此時此刻這房裡會是怎樣的情況,也不清楚再相見之時,老錢又是怎樣一個老錢。
“你們來了,終於來了……”
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反倒是從房內先傳了出來,老羅聽得出這是老錢沒錯。
小心靠近了老錢的臥房,老錢卻是主動開啟了房門,“進來吧。”
老羅驚異之餘很快便察覺到老錢的異樣,那濃濃的黑眼圈和滿眼血絲最為直觀。
“真的是你?”
老羅在心裡有過最後一絲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