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的日本兵對被攔截的車主們說清楚去警局報備就能領到“檢”字和通行證,這個類似於“良民證”。
知道這個訊息後,上海各界大大小小的有車一族,都一股腦湧向了警局。
而這件事,往大了說,可就根本沒有止境了。
因為這是上海,雖然未必每個人都有私家車,可很多有車的大佬們,那都可以有十幾輛甚至幾十輛的。
尤其是這裡面還有幫派的那些人。
出門不坐車,就憑兩條腿走路,這事對於幫派的大佬們根本忍無可忍,一個是丟分子,再者就有點安全隱患了。
坐在車裡還可能未必被人認出,也就不一定會有惦記,可走在路上,就算身後的人再多,也未必不會跳出一個不怕死的!
即使是青幫的人,他們也不能豁免,而且也不能直接違抗日本人的命令。
於是段常青親自殺到了古絕淵面前,畢竟他們是翁婿,而且這事需要解決的是青幫的所有車輛並非他一人的。
“你知道的,我不會輕易麻煩你,可這事你也清楚,我們那早就炸開鍋了,也就我這把老骨頭不怕事,出門也沒那麼大排場。
可我們那的情況太複雜了,就算月笙可以安靜地待在家裡不外出,可其他人呢?就說那季尚福吧,他怕死的要命,出個門搞得像要找人火拼似的,這樣的動靜,對你們也不是好事對吧?”
這事古絕淵也心知肚明,對於這些幫派大佬們而言,之前他們出門可以三輛車,自己坐中間,安全就能得到不少保障了,可現在,他們就是拉上十幾個小弟也未必心裡踏實,尤其是季尚福這樣的,因為他的老爹就死在了軍統的槍口之下。
他自然會怕自己走在大街上也有一個狙擊手瞄準了他的腦袋。
更何況,這次軍統上海站跳出來一個兩個槍法好到匪夷所思的狙擊手,這些人就更怕了。
可惜,對於這些人而言,讓他們家裡蹲一天或許還行,十天半個月恐怕就要了他們半條命!
“這樣,我安排人直接跟您回去,不過為了避免更多問題,您給個清單我,比如您自個就安排三輛車受檢就行了,同時,以您這為標準,您那大大小小的堂口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就是必須要有一定級別的才行,您看這樣如何?”
“也只能這麼辦了,還是麻煩你了,不過你也別全部用一個標準,我們那總歸有人喜歡計較‘長幼尊卑’的,要不我就放行兩輛車,給月笙安排三輛,其他幾個長老就也是兩輛即可,然後再低一個級別的,就集中幾個堂口的給一輛用用,你看如何?”
這些人真麻煩!可惜,眼前的是自己岳父,古絕淵沒法多說什麼,“行,我去安排人,您給個名單就好,備註上每個人的配額。”
“唉,我這老臉也就你還認一認,那你忙,找個人幫我弄就行了。”
段常青很開心古絕淵如此給自己面子,因為他知道這人有些臭毛病,不過對自己女兒的確沒話說,所以平時也真的沒有什麼地方麻煩過古絕淵的。
可這一次,事關整個青幫的江湖地位,試想,如果青幫的不能比其他大小幫派先用上車,那怎麼能突顯龍頭老大的地位呢?面子往哪擱啊?
所以段常青為了自己更是為了青幫的面子,毫不猶豫地接下來這趟差事。
古絕淵的表態令他十分滿意,也正因為如此,在青幫裡他也倍有面子!
類似段常青這樣的,但凡能和古絕淵攀上點關係,都不遺餘力地開始往局長辦公室衝,不然就得和其他百姓們一起在大廳裡排隊了。
對於某些以“大資本家”自居的大老闆們而言,這事本身就很丟人。
可惜,古絕淵是出了名誰的面子都未必給,我行我素慣了,能像段常青這樣走後門的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