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伯遠卻還是抱著膝蓋一動不動地坐在家門口,臉頰被太陽曬得通紅,卻是一臉嚴肅,直到初見喚了他,他才歡呼著跳起來,樂呵呵地叫著“娘子娘子。”
初見打來清水為他洗臉,順道教他怎樣浸帕子,擰乾……伯遠一遍學不會,她就再一遍一遍地教,就像教一個年幼的孩子那般,語氣輕柔,沒有絲毫不耐。
夜裡初見為伯遠做新衣裳,她教伯遠穿針,他竟一學就會,於是油燈下,少女帶著笑意縫著袖口,男子窩在她身旁,笨拙地為她穿線……初見時不時地拿著半成的衣裳在他身上比劃著,她問,“伯遠,你喜不喜歡?”
對方依舊是傻傻地笑著,用那遲鈍的語氣回道,“喜、喜歡!”
得到滿意的回答,初見便繼續縫製著衣裳,哪知伯遠又接了兩個字:“娘子……”
“伯遠喜歡娘子。”
初見愣了一愣,她認真地看著他。這個痴傻的男人,五官平凡,已經失去了一身貴氣,如今的他,只不過是個極其平凡的傻子罷了,若是將他丟入人群中,大概是很難尋到了。
“我也喜歡你。”少女甜甜一笑,她伸出手整了整伯遠亂糟糟的頭髮,“不管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都一直喜歡著你。”
就如當年他毫不嫌棄身為乞丐的她一樣,無論如何,她都不會丟下已經成為傻子的他。
她會一直、一直陪伴著他,直到生死再將他們分開。
再之後,初見還會帶上伯遠去往不遠處的城鎮裡賣蜂蜜。她牽著伯遠的手穿過人聲鼎沸的集市,許多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倆,此時鎮上已經傳遍了,山谷裡那個漂亮的養蜂姑娘嫁給了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