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水喝。
約莫過了三刻,水將涼,宮人才將水放幹,等伺候她穿好衣裳,也沒見她打賞一個銅板,相覷一眼,知道這是個小氣的主,便不再恭維什麼,客氣又淡漠地退了出去。
她們一走,西風就跑到窗戶那,可青淵已經不在了,她哼了一聲,不聽話,又亂跑,希望這次不要被人看見,當成刺客了。
一直到她擰乾滿頭溼發她也沒等到青淵回來,又等了半晌,睡意漸來,想到寅時還要起來,便倒頭睡覺了。
“呼……呼……”
風過林中,一頭獨眼魔怪急速掠過。突然一陣煞氣出現,阻隔了它的路,不等它看清是誰,就被一支利箭刺穿身體,直直釘在樹上。
它痛苦哀嚎,越是掙扎,傷口就被噬得越開。
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姑娘跳到它面前,摸摸它的毛,頓生嫌棄:“你這皮毛,都不夠給我娘做一對暖套子。”
它叫了兩聲,求她放了它。
小姑娘輕笑:“放了你?沒有用處的魔,就該死啊。”
她抬手要殺它,忽然有人輕斥。她回頭看去,就見孃親彎身將她的手握住,輕輕搖頭對她說道:“你又動殺唸了,娘說過,不許亂殺生靈。”
“為什麼不許?”
聲音清朗冷漠,帶著兩分取笑。
小姑娘見了來人,面露歡喜,朝他跑去。
男子見她奔來,俯身將她抱起,笑道:“這是你捉的魔怪?越發厲害了,小西風。”
“因為夜大人教的好。”小姑娘又道,“我想做一對暖套子給我娘,夜大人要不要?”
“好啊。”他又笑道,“可是你娘不許,所以,殺了你娘吧,礙事的人,都要殺了,知道麼?”
小姑娘臉色一變,猛然看見那被她刺穿身體掛在樹上的魔怪,變成了她的母親。她愕然,心瞬間被撕裂:“娘——”
“砰砰。”
樹上的人忽然不見了,又變成了一朵正燦爛盛開的花,一層鋪一層,開成一朵大紅花,將她冷冰冰的夢都染成了紅色,染出了一股暖意。
嘶聲痛哭的她頓時愣住,眼淚硬生生留在了眼眶裡,再看抱著她的人,卻已經變成了青淵。
她又是一愣。
青淵將她攬入懷中,說道:“不怕。”
目光所到之處,都開出了爛漫花束,讓人看不到一點陰冷的地方。
她知道這是夢,做了那麼多年的幾個噩夢,還是頭一回,三番兩次開出花來,像是有人,知道她的痛苦,將她的噩夢吃掉了,還了她一個永遠無法得到的美夢。
淚從眼角輕落,如果這不是夢,那該多好。
她吸了吸酸澀的鼻子,猛地察覺到空氣中似乎有股妖氣。她驀地睜開眼,又看見一顆渾圓的灰色大腦袋貼在床頂上,正在美美地吃著什麼。
饕餮一見她醒來,“咻”地將拖曳出來還沒來得及吃的噩夢吃掉,然後沿著床柱房梁快速滾走。
不知它幾次溜進她屋裡在做什麼的西風大喝一聲“站住”,翻身下地要追,人還沒追出大門,就見青淵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十幾個茶壺堆在桌上,正一杯一杯地喝茶。她猛地停下步子,氣道:“青淵!有妖怪爬我的床你都不管!”
青淵偏頭看她:“它沒有做壞事。”
“跑來盯了我兩回,難道它是覬覦我的美色嗎?”
青淵點頭:“嗯,你很好看。”眼神一晃,看見穿著寢衣的她,身姿隱約可見,再一想,又想到屏風後面的她,發輕揚,雙峰高挺……
“咚。”青淵重重趴在桌上,氣力全失,“西風……你再給我找十壺水吧……”
西風見他又如當日碰見女妖那樣失了神力,又想他見妖怪進屋卻不作為,細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