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縉背對著裴衍和裴徵,抬頭望著乾清殿上方的牌匾:正大光明。
他沉默良久,裴衍和裴徵也沉默地等待裴縉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裴縉開口道:“你們兩個今日格外沉默,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裴衍和裴徵對視一眼,裴衍開口道:“父皇~兒臣沒有~”
裴徵緊隨其後:“兒臣也沒有~”
裴縉轉身望著兩人,嚴肅地說道:“你們在騙朕~”
裴衍連忙否認:“父皇這是哪裡的話~兒臣們怎麼敢欺騙您~”
裴縉走回龍椅之上,說道:“你們心裡想什麼朕一清二楚~皇后也是~你們所有人都認為是朕害的晉國公府,朕知道,他們的死確實與朕有關係,可那又如何呢?朕是九五之尊,是天命之子,這整個晟朝都是朕的,朕想要壓制誰便要壓制誰,如今為了一個晉國公府,朕便面臨著妻離子散的危險,朕可真是可笑呀~”
說罷,裴縉還冷笑了幾聲。
裴衍開口說道:“父皇~您不必如此~”
裴縉望著裴衍,說道:“衍兒~這件事情朕交由歐陽荻去辦~他給朕的答覆是殺了他們的不是刺客,是幷州郊外的山匪,你覺得是嗎?”
裴衍沉默,裴徵在一旁想要插嘴,卻被裴衍攔下,裴衍對著裴縉說道:“父皇覺得如何便是如何~兒臣覺得,既是歐陽尚書親自所查,應當不會有錯~”
裴縉喝了一口水,低聲說道:“真的不會有錯嗎?”
裴衍:“兒臣認為是的~”
裴縉:“可是朕如何給晉國公府交代?”
裴衍:“實話實說便可~”
裴縉望著裴衍:“那便由你去晉國公府一趟吧~過兩日再去~”
裴衍也只能領旨:“兒臣遵旨~”
裴徵在一旁望著裴衍,深知他這一去怕是少不了一頓冷嘲熱諷,不由地為裴衍擔憂。
裴縉隨後又對著裴徵說道:“徵兒,朕聽聞你近日經常去晉國公府?”
裴徵回道:“父皇~確有此事,兒臣去找阿珩,寬慰寬慰他~”
裴縉漫不經心地說道:“你還是與晉國公府保持距離吧~”
裴徵:“父皇~”
裴縉:“你是忘了之前京城中有關你與阿瑤的謠言了嗎?”
裴徵低頭回應:“兒臣沒忘~兒臣明白了~”
裴縉隨後說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裴衍和裴徵齊聲回應:“兒臣告退~”說罷,兩人一同走出了乾清殿。
出了乾清宮以後,兩人走在宮道上,裴徵對裴衍說道:“兄長~今日我注意到阿瑤她~”
裴衍打斷裴徵說道:“你都看出來了,我又怎會看不出來~”
裴徵:“父皇如今又要你去說山匪劫殺一事,這不是讓你倆的關係更不好了嗎?”
裴衍停住腳步,裴徵也隨之停下。
“這不就是父皇想要的嗎?”
裴徵不解地說道:“我總覺得父皇好生矛盾,口口聲聲說自己愛著母后,可是他又事事不順母后的意,又什麼都要,既想要母后順著他,有想要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裴衍搖頭:“這大抵就是帝王吧~看似深情,實則冷血無情~”
裴徵還想繼續說話,卻被裴衍捂住了嘴:“你什麼也別說了~這是宮裡,不是你亂說話的地方~”
裴徵這才悻悻地閉上了嘴。
之後,兩人便各自回去了。
晉國公府內,四人靈柩停在了正堂之中,眾多官員陸陸續續地到來弔唁。
崔家、林家都來人了。
林琛望著四方棺材,說道:“阿珩!你出來一趟,我有話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