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歌與她斷絕父女關係的噩夢,她實在很難用“孝”字框住自己,她敬重老太君和王爺,是因為他們也真心待她。像上官茜這種專會挑刺兒的,她才懶得逼自己受氣。
“聽聽聽聽,你這女人到底有多口是心非。”諸葛鈺埋頭,在她心口深深地呼吸了一番,滿鼻子都是香濃的奶香,他挑開衣襟,惡作劇地咬了一下,“真甜!”
水玲瓏羞赫地推開他腦袋,姐兒吃都不夠呢,他來湊什麼趣兒?
諸葛鈺見她眉宇間的鬱色化開,又說道:“她走的時候我才三歲,連她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現在我勉強與她吃飯、聊天,那種感覺……”想了想,蹙眉道,“甚至……比不上我和母妃的相處。”
話裡,有些自責,作為兒子,不該這麼對母親的,母親錯了也還是母親,自己可以氣、可以惱,但不能仇恨和傷害。畢竟沒有母親,又哪來的他?只是……心裡就是無法真正地接納她。
十七年啊……水玲瓏幽幽一嘆,摟住了他脖子,三歲時就跟著冷幽茹了,不管冷幽茹怎麼淡漠地待他,終究在童年不曾傷害他分毫,童年是最容易打下烙印的時期,乃至於成年後,冷幽茹做了一件又一件傷害他或親人的事,他還是會在最後……一點一點記起兒時的陪伴,從而原諒冷幽茹。
同理,他打小開始,每年都在遭受被上官茜遺棄所帶來的痛苦,恨了十七年,哪怕知曉了原委也難以即刻接受上官茜。
水玲瓏掬起他的臉,軟紅的唇覆上了他的,諸葛鈺突然按住她肩膀,正色問:“你不會離開我的吧?你要是敢離開我一次,我一輩子都不會再接納你的!”
水玲瓏一怔,這得需要多大的感情才能講出這種類似於威脅的、聽起來傷人、品起來心疼的話?
水玲瓏認真地看著他:“不離開!我們一家四口,一定要一輩子在一起!”
天微亮,大家都在熟睡,冷幽茹卻已晨起,不同於以往的素淨,今日的穿著比較喜慶,上著雲霏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衣,下著立式水紋八寶立水裙,光影綽綽、餘暉燦燦,整個人如霞彩般絢麗動人。墨髮挽了個瑤臺髻,左簪一支杏色玉簪,一對瓊花花鈿,並右邊一支四尾鳳釵。
看著鏡子裡濃重的打扮,她蹙了蹙眉,又伸出手染了透明的甲油,將自己裝扮成一個美麗的瓷娃娃,她才起身帶著岑兒往二進門走去,馬車昨晚便已吩咐下去,車伕恭敬地立在馬車旁,見到她來便行了一禮:“王妃萬福!”
冷幽茹“嗯”了一聲,問向岑兒:“禮物都裝好了?”
岑兒點頭:“昨晚就裝好了!人參兩盒、蟲草兩斤、雪蓮一對、靈芝一對……”
岑兒一一細數完,冷幽茹面無表情地踩上木凳。
岑兒扶著她,問道:“王妃,咱們真的……不告訴王爺了?冷夫人不是還提醒您要帶王爺的?老太太要是沒看到王爺,怕是心裡又不好受……老太太身子大不如前了……這生辰……”其實她想說,王妃啊,您和王爺老這麼僵著算怎麼回事兒呢?難道真要便宜上官茜嗎?王爺上次好不容易過來看您一回,您連個睜眼都不給王爺,王爺是男人,他需要哄啊!
冷幽茹的長睫一顫,素手捏緊了帕子,卻語氣淡淡地道:“上車吧。”
岑兒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緊隨著王妃踏上了馬車。
殊不知,她還沒站到車轅上便被一股柔和的力道送回了地面,她心下一驚,拔出腰間的軟劍就要攻擊,這時,卻聽得熟悉的、低沉的話音響起:“你坐後面的馬車。”
話音未落,岑兒只覺眼前光影一閃,冷幽茹已經被強行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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