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奴婢覺得最大的威脅不是世子妃,而是皇后肚子裡的胎,萬一她生下皇子,您就沒法兒爭位子。不如……墮了她的胎?”
董佳琳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不行,她的胎兒一旦沒了,皇上即刻就會給她動手術,而她一清醒便會指正我,我如今根基尚淺,鬥不過她!她長眠至少半年,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解決水玲瓏這個大麻煩!”
宸宮內,水玲瓏喝了一杯牛乳,枝繁邁著小碎步進來,神色凝重道:“慄昭容和武貴嬪去了惠昭儀的玉昭宮。”
柳綠不屑地“嗤”了一聲:“又開始蹦躂了!養不熟的白眼狼!當初是誰收留了她和她那落難哥哥?轉頭她就害得皇后半死不活!”
顯然,大家對董佳琳是荼毒姚欣的罪魁禍首深信不疑,荀楓知道嗎?水玲瓏覺得以荀楓的能耐肯定猜到了,只是一則,荀楓能趁機降服姚家,不失為美事一樁;二則呢,董佳琳懷著他孩子,他哪怕為了對方肚子裡那塊肉也不會徹查此事。而一旦董佳琳臨盆,等待她的將是姚家無情的怒火和報復。
“大小姐,奴婢去盯梢,盯死她,看她能耍什麼么蛾子!”柳綠氣呼呼地道!
水玲瓏按了按眉心,雲淡風輕道:“盯她沒用。”
“那盯誰?”柳綠追問。
水玲瓏以指尖蘸了些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姓氏。
玉昭宮內,慄彩兒和武蓮兒依例向董佳琳請安,董佳琳過問了她們寢宮的一些事宜,又安排尚宮局的人添置了一些時新傢俱,二人笑著謝過。一上午的光陰就這悄然流逝了。臨近午膳時分,二人起身告退,董佳琳擺了擺手,沒提及任何不利於水玲瓏或皇后的言論。二人退下,剛跨出門檻便與一臉薄汗的柳太醫碰了個正著。
柳全是荀楓欽點的太醫,在太醫院地位超然,柳全向她們行了禮:“微臣叩見昭容娘娘,貴嬪娘娘!”
慄彩兒溫和地道:“柳太醫不必多禮。”
短暫的照面過後,柳全揹著醫藥箱進入了正殿。
慄彩兒和武蓮兒攜手朝宮外走去,身後傳來似有還無的“微臣確定是男胎,與皇后娘娘的一樣……”
話落,身後傳來噼裡啪啦摔碎東西的聲響,緊接著,慄彩兒和武蓮兒看到柳全灰頭土臉,逃荒似的奔出了玉昭宮。
武蓮兒望著柳全的背影,倒吸一口涼氣:“誒,你說,惠昭儀幹嘛動怒?”
慄彩兒冷冷一笑:“我和你同時懷孕,我的是兒子,你的也是兒子,偏我位份比你高,我兒子的身份勢必比你兒子尊貴,你心裡能平衡?”
武蓮兒很誠實地撇了撇嘴兒:“不平衡!”
慄彩兒皺了皺眉,一把拉過武蓮兒的手蹲在了假山後:“噓!”
武蓮兒大驚,不明白慄彩兒這是怎麼了!她順著慄彩兒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杏兒低著頭從玉昭宮出來,鬼鬼祟祟地四處張望……
慄彩兒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帶頭跟上了杏兒。
杏兒走得略快,左拐右拐,來到了皇宮西苑臨近冷宮的地方,那裡栽種了不少夾竹桃。時值早春,夾竹桃只零星地長了幾片葉子,杏兒將那些葉子摘得精光,又偷偷塞進荷包,這才邁著小碎步回往了玉昭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