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依舊沒吃那盤專門為她準備的辣菜,她可以確定菜裡是放了常規避孕藥的,所以她一直沒能懷上孩子。原本,她打算日後把辣菜都給多多吃,自己則等諸葛鈺回來,好好地懷孕生子,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她既然誘導了諸葛汐懷疑冷幽茹,那麼為了達到預期的效果,她這一、兩個月最好別懷上孩子。
可常規避孕藥與避子湯不同,她必須日日服用,例假期間除外,倘若這個月有一天漏服,避孕的效果便大打折扣了。
所以,她倒是很希望諸葛鈺在她受孕期過了之後再回來。
晚膳畢,水玲清依依不捨地回了自己的院子,水玲瓏叫來枝繁:“你問問柳綠她為什麼會打紅珠。”
枝繁詫異地張大了嘴,微愣之後,道:“大小姐懷疑紅珠撒了謊?”
柳綠的確是個比較衝動的性子,嘴巴毒,任性又自私,骨子裡的奴性較尋常丫鬟少一些,是以比較難把控,但她不笨,從前在水敏玉的院子受了那麼多白眼和冷言冷語,也不曾主動與人動粗,若非紅珠講了什麼實在難以忍受的話,柳綠不會當場發作。水玲瓏捧起話本,淡淡地道:“你只管去辦。”
枝繁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是,奴婢記住了。”
水玲瓏抿了抿嘴唇,最近吃多了辣的零嘴兒,好生上火,下嘴唇又長了個包。水玲瓏放下書本,看向桌子上滿滿一盤子辣皮和椒鹽酥餅,舔了舔唇瓣,決定——
明天再忌口!
“大小姐!您可不能再吃了!”枝繁見水玲瓏又拿起一塊滿是辣子兒的椒鹽酥餅,忙苦口婆心地勸道,“世子爺過幾天就回來了,您嘴巴腫腫的,儀容不佳,不……不方便伺候世子爺。”
水玲瓏的喉頭滑動了一下,在心裡細細比較了一番,還是覺得椒鹽酥餅比諸葛鈺好吃,她挑了挑眉,道:“多大的事兒啊,瞧你一驚一乍的!晚上抹點薄荷盧會膏便沒事了,你趕緊去辦你的差事!”
吃了幾塊椒鹽酥餅,又喝了一杯羊乳,水玲瓏才摸著圓鼓鼓的肚子在房裡散起了步。
她一邊走,一邊想著郭焱,天知道她恨不得長一雙翅膀,飛到漠北邊境,親口聽他說他是她的斌兒!
有諸葛流雲的承諾,她相信德妃的人無法得逞,如果德妃比諸葛流雲厲害,這麼些年德妃也不會依附於諸葛流雲了。
而另一件讓她高興的事便是三公主並未傳出喜訊,這與前世大不相同,瞧,三公主的命運都改變了,郭焱還有什麼理由和前世一場戰死沙場?
一念至此,水玲瓏放下手裡的糕點,淨了手後,拿出繡籃,給郭焱做起了冬衣,她不僅要做冬衣,還要做中衣、裡衣和褻褲,她要他從頭到腳都穿著她做的衣裳!
上輩子和他生離五年,她想他想得痛徹心扉,她過得不好,他也很是糟糕,老天有眼,這一世,竟讓他們再次重逢。是不是原先的身體不重要了,總之她會好好兒地寶貝他、疼他,把前世的缺憾統統彌補回來。
再沒什麼比和他重逢更令她期待的事了!
日子喲,你快點快點快點過……
這邊水玲瓏在屋子裡發花痴,另一邊,枝繁在屋子裡找到了神色匆匆的柳綠,看她滿臉汗水的模樣,應當是歸來不久,也不知做了什麼,眼神這麼慌亂!
枝繁狐疑地眯了眯眼,給她倒了杯涼水,問道:“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好久。”其實她剛離開水玲瓏的主臥。
柳綠清了清嗓子,不敢看枝繁探究的眸光,藉著喝水的動作遮掩了絲絲不大自然的神色:“哦,我心裡堵得慌,在府裡散了會兒步。”
枝繁暫時沒往心裡去,組織了一下臺詞,道:“你堵什麼呀?我早勸過你,別拿了雞毛當令箭,那些人畢竟是王妃撥下來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縱然她們囂張一些,咱們也得忍一忍。